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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靈蹊,他們誰……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存在。
“哈哈!對對!”
宋玉當場就給陸靈蹊摸了一壺酒來,“靈蹊,恭喜你成仙,來來,滿飲此壺酒。”
陸靈蹊還沒做出反應,仙子幾個,抓手的抓手,按腳的按腳,甚至還有捏她鼻子的,轉瞬之間,她就被硬灌了一壺酒。
呃~
打出一個有些暈乎人的酒嗝,陸靈蹊真是敗給他們了,“好好說,我又不是不喝,至於要用強嗎?”
分明在報複她和美魂王說他們哭的事。
陸靈蹊看著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臉,不再抵抗自己的醉意,“這是好酒,要不……再來一壺?”
“酒鬼,聽見沒?再來一壺。”
“哈哈哈,他舍不得的。”
“來來來,喝我的吧!”
成仙了呢。
雖然他們自己出不去,可靈蹊替他們出去了。
大個子前輩的一壺酒遞到陸靈蹊麵前,她沒客氣的一把抓住,咕嘟咕嘟的豪飲起來。
成仙了,她還沒有慶祝呢。
“這麼高興的事,大家一起喝才對。”
陸靈蹊摸出仙上樓的大食盒,機括一按,一個擺滿了各種靈食的大長桌就出現了,“這是仙界仙上樓的靈食。”
是寧老祖特意給她準備的,讓她帶回來,請師父師叔們喝一杯的呢。
“酒鬼前輩,來,我先敬您一杯。”
當初就是他,把剛入神隕地的她,追得差點跑斷腿。
“一杯哪行?三杯!”
正大光明,喝酒吃肉的事,當然多多益善。
宋玉跟陸靈蹊連碰了三杯。
接著是仙子……
好半天後,美魂王和銀月仙子相攜而來,見到的就是,東倒西歪,醉倒在草地上的一群人。
陸靈蹊兩腮通紅,醉得最狠。
“居然連盤菜都不給我們留。”
美魂王暗搓搓的正要踢醉倒還傻笑的宋玉,就被銀月仙子止住了,“他不傻,上次怎麼跟你打架的事,你又忘了?”
“嗬嗬~,打就打,我也沒吃虧啊!”
“……可是,我看著擔心啊!”
啊?
美魂王瞬間忘了踢人,“我的錯,銀月,我們到那邊也來兩道小菜,喝杯小酒如何?”
“好啊!”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去喝他們的小酒。
沒人注意到,睡夢中的陸靈蹊蹙了蹙眉。
她好像又回到了入境戰聯的時候。
一戰又一戰,憋屈的人想原地爆炸。
她也確實做過了,但是,這邊才剛剛死,還沒來得急想自己解脫了,就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叮叮叮……
當當當當……
戰場上,除了刀劍之音,還不時出現雷爆、風嘯、冰裂等等道法。
天地、日月在戰場上無光。
陸靈蹊似乎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輪回,永無止境的殺戮,甚至在這邊的戰場上,還看到了遠方那道讓天地變色,讓他們每個人都心驚、心喜的一箭。
“天地為弓,風雲為箭!是銀月來了,銀月來了,她來救我們了。”
落入下風的戰場,因為遠方那一箭,慢慢反轉過來。
可是,人家的援軍來了,該來的銀月卻始終未到。
他們隻能看到,一道道箭痕在變弱,變得更弱……,最終再也不見。
陸靈蹊的眼角落下一滴凝而不散的淚珠。
她又死了,死的時候,不甘與憤恨還在噬咬著她。
呼呼~~~呼呼呼~~~~~~
將要靠近的一隻小獸,因為這打旋的風,驚慌逃竄。
這一次,陸靈蹊好像變成了一個飄,她見不得所有能動的東西,發現那隻小獸的第一時間,便化風一把把它掐住。
看著它在死亡中掙紮,輕若隨風飄動的身體,好像都凝實了些。
“誰?”
把小獸活活悶死的快樂隻維持了一瞬,轉頭時就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麵容。
“我!”
銀月眼中含悲,慢慢走向她,“對不起,我來遲了。”
“……”
陸靈蹊感覺到自己的不甘和憤恨,在膨脹的同時,又慢慢地縮了下去。
因為銀月仙子的樣子,看著非常不好。
月白的戰袍上滿是血跡,似乎都是她自己的。
“對不起~~~~~”
銀月仙子在一個又一個飄的麵前跪下,眼淚好像燙人般,落在被鮮血染黑的土地上。
他們的屍骨,全都被佐蒙人帶走了,唯一證明他們存在的,就是地上這一塊塊被鮮血浸染變黑的土地。
“阿彌陀佛~~~”
光頭和尚敲著木魚而來,“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諸君既以身隕,又何必太過執著?”
呼呼~~呼呼呼~~~·
打著旋兒的風,把和尚的僧袍吹得獵獵作響。
“阿彌陀佛~,諸位道友,因心中有敵,故處處是敵,此是……入了魔啊!”
“……”
“……”
包括陸靈蹊都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笑。
什麼是魔?
如果入魔,能解了心中的憋屈,如果入魔,能把那些將要吃了自己的家夥弄死,那便入吧!
“銀月,他們這樣……不是辦法。”
“……前輩是化外之人,不懂!”
銀月仙子了解這種死了都憋著一口氣的感覺,“就這樣吧,有他們在……,這一片,就是安全的。”
“阿彌陀佛~~”和尚大驚,“銀月,你亦入了魔啊!”
“什麼是魔?”
銀月仙子似是極崩潰,“他們死了,我受傷了,你站在這裏身不染塵,敲著木魚說慈悲,就是——魔!”
“……”
和尚蹬蹬蹬地連退數步,麵露慘然,“阿彌陀佛~~~~~”
他盤腿坐下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棱形法寶,輕浮於頂,“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老衲或許錯了,但是,時至今日,道友你敢大聲說,死拚到底,就是我們能給這方世界最好的報答嗎?”
“……”
銀月無聲。
當阿飄的陸靈蹊腦子不是很清醒,隻是隨著死難的戰友,站在酒滿了他們鮮血的地界。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
和尚麵帶悲憫,雙手合十,“此為我佛家重寶三生途,銀月,老衲知你,你也當知老衲,是,我未入戰場,一直積極聯係佐蒙人,尋求……”
“元爻!”
和尚的聲音,突然被打斷,一道人影倏忽而至,“這裏不是你能隨意說話的地方。”
虛乘的眼睛,掃過將要入魔的飄們,輕歎一口氣,“我們……”
他的眉頭突然攏住,看向陸靈蹊,“原來有來者。”
一掌探出的時候,陸靈蹊的腦袋被吸,識海震動,痛苦異常。
“咦?”
“師父~”
陸靈蹊在草地上一驚而起的時候,耳邊好像還索繞著那聲驚異至極的‘咦’和‘師父’。
那聲‘咦’是聖者虛乘所發,而那聲驚怒的‘師父’卻是銀月的聲音。
陸靈蹊按住突突跳的額角青筋,正要細捋見到的那一切,剛剛還明朗的記憶,突然如潮水退去般,瞬間模糊的不像樣子。
與此同時,大樹下,獨自下棋的虛乘突然發現棋盤中的一枚棋子好像空氣般的散開了。
他愣了愣後,不由伸手,慢慢掐動起來。
……
陸靈蹊越想追回消失的夢裏記憶,它跑得越快,到最後,她隻深深記住了那聲‘咦’和銀月仙子驚怒的‘師父’聲。
果然是虛乘和銀月鬧掰了。
那一會,是虛乘要幹什麼壞事吧?
要不然,她的心裏怎麼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呢。
陸靈蹊坐在原地,好半晌都沒辦法動。
那是聖者,是他們人族的聖者。
仙界沒有徹底被佐蒙人戰了,是因為有他坐鎮。
陸靈蹊頭痛欲裂。
“喝醉酒了吧?”
宋玉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身邊,“來,再嚐嚐這我酒,一會兒,保證就不難受了。”
才怪!
陸靈蹊從未聽說,這世上還有解酒的酒。
“嚐嚐嘛!”
宋玉把酒葫蘆硬塞到她手上,“我曾經的外號可叫酒仙,酒仙,酒中仙人也,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酒了。你……”
“行了,我喝!”
陸靈蹊正頭痛,不想聽人囉嗦,因為這會加重她的腦殼痛,“這什麼酒呀?感覺有一股青草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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