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告天下書已經頒發下去了,如果這時候他退縮,他這個貞王的臉麵還往哪裏擺?
現在唯一讓他的壓力有所緩解的便是川國對他的支持。
自從打入上京,李弘就一直在覬覦天子皇位,但他可不敢表露出來,這次若無川國暗中鼓動,又明麵支持,他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召告天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為了皇位,他甘願冒這次的凶險,哪怕淪為千古罪人,他也要試上一試。
不管頭腦多麼聰明的人,在皇位這個至高無上的榮耀麵前,都會被衝暈頭腦,李弘就是如此。
為了消除國內的反對聲音,李弘下了狠手,對上書之人展開了血腥的鎮壓和屠殺。
對那些上過書表示過不滿的人,隻要一經查實,九族同誅。一時間,貞國國內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受其牽連被問斬者多達數萬之眾。
不斬直言上書者,這是昊天帝國建立初始的祖訓,而各公國也一直延用這個祖訓,不管上書之人的意見多麼荒謬、無理,天子、王公也應禮遇對待,這和‘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是同一個道理。
可現在李弘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讓他又犯下了眾怒,國內的人是不敢再說話了,但不滿的情緒卻積壓在心裏,越積越深,而一旦找到發泄的機會,那無疑將會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無須外部的交戰,僅僅是貞國國內就已矛盾重重,局勢緊張,危機隱藏於血腥又平靜的表麵下,伺機待發。
最了解貞國情況的莫過於川國。現在川王肖軒很高興啊,或者說他是很慶幸,因為在他之前有了問路石,如果沒有李弘,他也不知道區區一傀儡天子在各國百姓心中竟有如此威信,岌岌可危的皇廷還有如此眾多的擁護者,現在好了,他是徹底打消了對皇位的覬覦,所有的問題,就由甘願做問路石的李弘去承擔,和他沒有任何的幹係了。
平白無故的出手相助,這隻會發生在普通人之間,國與國之間,是永遠不會存在這種事的。李弘還以為川國是自己的盟友,是真的想幫他登頂皇位,可是他的心機和肖軒比起來,差了何止千裏。他以為自己的貞國是虎狼之國,但哪裏想到,就在虎狼的身邊還側臥著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
很快,李弘便堂而皇之的住進上京的皇宮之內,同時還令人打造玉璽,趕製龍袍、龍椅,商討新國號等諸多問題,看上去,他是真要廢黜殷諄,自立為皇了。
這一連串的消息傳回鹽城,風國朝廷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上下一片沉寂,但殷諄和皇廷可受不了了。
殷諄緊急令人敲響皇宮的巨鍾,召集眾臣上朝,商議此事。唐寅是他召見的重點人物,生怕他托詞不來,殷諄連下三份詔書,急召唐寅入宮議事。
現在的皇廷,可真成了人心惶惶,如喪考妣,群眾好似大難臨頭,有些大臣在朝堂上就開始公然談論自己曰後的出路。
唐寅到時,看到的正是這般情景。他心中冷笑,背著手,邁著四方步,穿過群臣,在眾人的最前麵站定。
看到他來了,眾人紛紛停止討論,其中和唐寅一直都有往來的右相郭童湊到他近前,沒笑硬擠笑,笑得皮笑肉不笑,問道:“風王殿下,李弘那個佞臣賊子欲在上京自立為皇,這……風國欲如何應對?”
唐寅聳肩說道:“李相,本王隻是一王公而已,豈能對這等大事妄下評論?一切還是看天子的聖意吧!”
他倒把事情摘得一幹二靜,全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郭童當然明白這是唐寅的應付之詞,肯定不是心裏話,他自討個沒趣,灰頭土臉的退了回去。
正在這時,有侍女高聲唱吟道:“天子到——”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跪地叩首,唐寅則是站在原地躬身施禮。
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天子殷諄走進大殿,令眾人意外的是,皇後雅彤竟也有隨殷諄同來。
殷諄的臉色蒼白難看,雅彤在他身邊攙扶著他的胳膊慢行。
唐寅見狀,暗皺眉頭,殷諄不會是被嚇的連路都走不了了吧?此等氣魄,如何配做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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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22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