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暉轉身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負手來到了門口,臉色陰沉,緊緊盯著自己,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少婦。
這個中年男子有些奇怪,這麼熱的天,而且還是晚上,竟然還穿著一件長褲,上身也是一件長袖襯衫。
彪哥此時已經掙紮著爬了起來,一看有人摻和,立馬來了膽量,上前說道:“兩位,不是我故意吵到你們,而是這個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破門而入,伸手打人。”
“我不管你們幹什麼,隻要別打擾我們休息就行了,要是再鬧騰,將你們都扔下樓去。”中年男子還沒說話,少婦搶先惡狠狠地說道。
沈暉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少婦說話非常狠,和她那漂亮的麵容極其不般配。
“不就打擾你們休息了嗎,說話不要這麼狠好不好。”沈暉又換上了他那懶洋洋地語氣。
少婦看見沈暉的樣子,不禁惱怒了起來:“嫌我說話狠?我辦事更狠,被我打折腿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你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
“你經常把人打折腿?”沈暉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嗬嗬,你想試試那滋味?”少婦冷笑了起來,在她眼裏,沈暉活像一隻不知死的鬼。
“你真的會因為有人將你吵到了,而去將那個人腿打折?”沈暉疑惑地問道。
“你不相信?那你可以試試再鬧騰看看。”少婦惡狠狠地說道,戾氣越來越重。
沈暉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向彪哥說道:“你唱首歌。”
“我唱首歌?”彪哥一愣。
“是的,唱首豪邁的歌。”沈暉一手握住了彪哥的手,將他拉向了自己身邊。
彪哥登時就覺得手腕骨都要碎裂了一般,疼的呲牙咧嘴。
“你要是不唱,看見那個門把手了吧,你胳膊有它結實吧。”沈暉示意彪哥看向房間的門。
彪哥冷汗都出來了,但還是沒張口,看向了對麵的少婦。
“你要是敢唱,今天就死定了。”少婦冷冷地向彪哥說道。
“你不唱,胳膊可也要插到門上去了。”沈暉也告訴彪哥了後果如何。
隨著手腕處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彪哥終於撐不住了,連聲哀求:“我唱,我唱。”
沈暉稍微放鬆了手上的力氣,重複了要求:“豪邁的歌。”
豪邁的歌?彪哥想了一下,然後大聲唱了起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怕拚命怕平凡,有得有失,有欠有還,老天不許人太貪,萬般恩恩怨怨都看穿,不夠瀟灑就不夠勇敢,苦來我吞酒來碗幹……”
我去,沈暉被震驚了,這彪哥還挺有品味,這首歌是黃霑的【隨遇而安】,的確是夠豪邁的了。
少婦耳聽彪哥這豪邁的歌聲,眼中都冒火了,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老管,你還等什麼,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嫌吵,人家就當麵唱歌給我們聽,可夠囂張的了。”
中年男子眼神陰沉,緊緊盯著彪哥,然後問道:“你唱完了?”
彪哥看見這中年男子的目光,好像被蜇了一下,渾身一顫。
而沈暉卻笑了,向中年男子說道:“你沒聽夠?”
“嗬嗬,我其實不太願意聽人唱歌。”中年男子將目光轉向了沈暉,陰蜇蜇地說道。
“那你喜歡什麼?”沈暉問道。
“我喜歡聽人嚎叫。”中年男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倆倒是很般配,一個喜歡打折人腿,一個喜歡聽人嚎叫……不過,在這樣光鮮亮麗的酒店,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太好吧。”沈暉淡淡地說道。
“那你就不懂了,要是在這種地方出現了血腥場麵,那種反差更會震動心靈。”中年男子緊緊盯著沈暉,身上散發出一股戾氣,和少婦果然是同一類人。
沈暉哦了一聲,然後淡淡地說道:“我接觸過一個人,他也喜歡這種血腥和那種毀滅美好東西的快感,他叫牛先生,你認識不認識?”
中年男子聽見了牛先生三個字,很明顯的吃了一驚,但隨即就恢複了正常:“我認識不認識,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想顧左右而言他,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認不認識?”沈暉沒有管中年男子的威脅,而是緊盯著中年男子的,繼續問道。
“廢話少說。”中年男子大喝一聲,一拳就已經向沈暉直直轟來。
沈暉輕笑一聲,手已經疾速伸了出去,迎向中年男子的拳頭,然後,反手一扣,就要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
中年男子仿佛早有防備,將拳頭堪堪一收,另外的一隻手已經疾速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