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安全穩重的做法，是回去，到外麵找到阿雲峰再作打算，這是我跟小五的共識。
隻是光脫脫的出去，也有點難以解釋。
周圍的溫度很低，冷得有點想發抖，幸好我這身體，耐冷耐熱，還能抗得住，想不到小五看上去瘦削得很，身上的肌肉卻結實，一團團的，也沒有說冷。
這應該是因為我們兩人身上有天火吧。
周圍太暗了，稍遠一點就看不清。
“我們是在山腹中吧？上麵那些光線，是射進來的太陽光？”小五也發現了。
我說應該是。
地上是岩石，踩在上麵，很不舒服，走起來得要踮起腳來，以免被硌著，我們象兩隻猴子一樣，往外側轉了一會，希望可以找到什麼洞口可以出去，但來來去去，隻能確定這裏就是一個山腹內的大洞，這個洞很大很大，走了很久，終於碰到了岩壁，陰陰冷冷的，鼻子裏聞到一些怪怪的味道。
“這是那種礦石的味道，這裏是個礦場？”小五說。
他的說法，令我想起了幽都，那裏是一個鎮冥礦場。
可能他說得對，這裏又是一個巨大的礦場，因為地上不時有些拳頭大的石塊，隱隱透著點光芒，隻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楚。
小五將這些石塊放在鼻子裏聞了又聞，確定是跟那個通道岩壁上一樣的礦石，但無法辨認出是什麼金屬，畢竟他也不是地質學家。
“如果真是在一個礦場裏麵，怎麼辦？”小五問我。
“除了繼續走，到處碰碰，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我說。
除了繼續走，真的沒什麼好辦法了，但是，再走了一會，我胸前忽然一痛，痛得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那個位置，正在胸前正中，就是剛占了乾位的兌卦之氣。
“我、我胸前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劇痛無比……”我斷斷續續地將之前的情形跟他說了一遍。
“在黑洞裏，你沒有感到什麼嗎？”我問他。
小五困惑地搖頭：“我當時隻覺得那股力量將整個人扯開了兩……兩份，不是，是將體內扯出另一個、另一個人來……象俄羅斯套娃那樣，然後就不知道了。”
跟我的當時的感覺差不多，但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些神秘的八卦設置，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弄出來的，難道真是方家人弄的，他們有這麼厲害嗎？
小五“嗯”了一聲，伸手在我手腕上搭了一下，又在我痛處摸了一下，驚奇道：“你有練過氣功嗎？這是走火入魔，內氣走岔的跡象！”
我心裏吃了一驚，怎麼會走火入魔，內氣走岔？
“我從沒能練過什麼氣功、武功，隻是身體一向比較強壯。”劇痛減輕了些。
“這真奇怪，一般人身上的氣，是先天八卦之氣，練氣功的人，先得要將之練成形，據萬家村的族長說，阿方萬蒙四家人，能將這些先天八卦之氣，最終練成後天八卦之氣，達到成仙而去的境界，這也是所有修道之人修煉的最終目的。你身上的內氣很亂，我不知道是什麼，但要說到卦位會挪動，那可是從沒聽說過，難道不是走火入魔，而是一種境界的提升？”小五在我身上摸著，我身上都是汗，又沒穿衣服，被他的手摸來摸雲，感覺非常不自在。
阿雲峰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這可能真是家族的秘傳，可惜方家的遭遇，令我對此一無所知。
“最後是不是真的會變成一個後天八卦的內氣？那豈不是能做神仙了？！”我腦裏產生一連串的問題。
“你現在覺得怎樣了？”小五問。
“也沒什麼事了。我們一寸寸地仔細尋找，一定能找出些蛛絲馬跡。”我站起來，伸手做了幾下擴胸動作，感覺沒事了。
小五喃喃道：“這些金屬是不是放射和輻射出些什麼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會令人產生幻覺，甚至令你體內不適？”
我卻有些明白了。
不是什麼放射和輻射，是卦氣！陰陽五行學說，強調天人合一，就是強調人與環境的互動性，我身上有一個黃帝八卦的內氣，聽阿雲峰說，這還是一個高級的東西，一般人練不到，而且很接近修道者夢想中的後天八卦內氣，這就是說，這個黃帝八卦的內氣，能敏感地與外界感應，剛才那種發生卦位變動令胸前劇痛的情形，一定是體內的內氣與周圍的卦氣發生衝突而形成的！
因為黃帝八卦之中，坤並著乾，然後到兌，黑洞那裏的老陰之氣豐盈，所以能吸引兌卦的金氣向坤卦轉移，占據乾卦之位。
“這種設置之下，陰氣掌管了一切，乾卦的卦氣是很弱的，坤卦的卦氣最強，兌是少陰少女，所以能取代老陽之乾，向著老陰之坤靠近！怪不得那老龍涎能侵入褒姒之身，幹擾周幽王了，這是一種陰盛陽衰，陰逼陽退的局麵。”我暗暗震驚，似乎明白了老龍涎的一些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