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從其他石室中帶出三個冰人,將我們串在一起。
這些冰人,都是青壯年男性,身型強壯,身上都冒著寒氣,但都是裹著一、兩塊獸皮,全身無力,隻能被拖著慢慢行走。
“他們又嫩又白,屁股圓潤,特別是這個……”燭羽忽然冒出一句,還伸手往我屁股上摸了一把,嚇得我全身發寒。
“叭!”的一聲響,黑袍嗤嗤扇了他一記耳光。
鄒斯扯了燭羽一把,壓著聲音說:“大人似乎看上這個清新的……”
聲音極低,也不知道那黑袍嗤嗤有沒有聽到,但我是聽到了。
——
我們五人,被繩子拖拉著,卻沒有往那天見到的大堂方向走去,而是走往這通道的另一側。
這通道非常寬大,這一側是緩緩彎曲著向下的,本來光線還不錯,越走下去,光線就越昏暗,到了後來,光線全沒有了,隻有上方一些黃色光點,可能是燈燭之類。
“我們是要被帶去受刑嗎?受的還是酷刑?”我心裏有點驚慌。
這些古怪的人,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古怪之事。
我們可能走進了一條地道之中,慢慢地也不寬闊了,漸漸繞著往下,鼻中聞到了一些熟悉的腥味,那是鎮冥的味道!
不但這樣,不時還會經過一個用金屬鑄成的鐵閘,這種金屬,發出鋥亮的光澤,金燦燦的,在頭上那些燈燭的照射下,十分的耀眼。
聽到鐵閘開合時清脆的聲音,我懷疑這些是不是青銅,而且是硬度極高的青銅。
燭羽的話,似乎印證了我的想法。
“聞金有六齊,此處之金,於六齊之外,堅硬無比,大人可知其要?”他似要討好黑袍嗤嗤,也裝得一副有學問的樣子。
他說的“金”,就是古時的青銅,是一種錫與銅的合金,“齊”是劑,就是方法。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聽說煉製青銅有六種不同配比的方法,這裏的青銅,卻是另一種方法煉成的,比一般青銅要堅硬得多,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其中的秘要?
黑袍嗤嗤哦了一聲,並不直接回答,隻道:“那些東西要控製這個地方,所選之物,無不精良,那裏不讓人接近,隻由他們看守,就是這個緣故。”
鄒斯這時候插了一句:“大人,這裏也沒有他人,說話何須隱約,你要是看上這新鮮的鮮肉……”
黑袍嗤嗤哼了一聲,也沒動怒,卻問了一句:“那天還有一人,現在何處?”
燭羽和鄒斯好象大吃一驚,馬上停了下來:“這、這……”
“看上這人的,隻怕是你們吧?這裏很長時間沒有鮮肉了,你們能不動心?!所以才將之囚禁在冰人那裏,不料差點失控,是不是?!” 黑袍嗤嗤冷冷道。
“這、這……”燭羽和鄒斯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人呢?!”
“那人、那人不良於行,是個跛的,醒來後被我們安排到下麵了,聽說此人雖跛,但體力極好,幹得很賣力……”
聽到這裏,我腦中一閃:“這人是範同!他也被困在這裏了!”
“範同,範同他現在怎樣了?!”我大聲嘶叫著。
鄒斯伸手要打過來,卻看了一眼黑袍嗤嗤,手伸到半空,收住了。
“反正你就活到這裏了,讓你幹幹淨淨的伺候我們大人一回,也就不折磨你了!”說完,與燭羽一起陰笑了幾聲,聽得我全身發寒。
“眇能視,跛能履。這人不簡單,有犯上之意!”黑袍嗤嗤象是沒看到他們的惡心模樣一般。
這是《天澤履》卦中的一句爻辭,意思是說,瞎了還要看,跛了還能行動,就如踩著老虎的尾巴做事一樣,凶險非常,是一種以下犯上,以武犯禁的味道。
想不到這黑袍嗤嗤還挺懂易理的。
“範同跟我一樣,在伺機而動,尋找機會脫身!”
正想到這裏,我卻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這個地方,很熟悉,非常熟悉,前麵,我看到是一個呈圓弧狀的岩壁,岩壁內側隔著十米左右,就有一個垂直往下的豎洞!
這個地方,我進進出出過很多次,這是幽都煉人脂的地方!
我的確還在幽都!
“我們不能再前去了,前麵是個禁地。”黑袍嗤嗤道。
前麵,就是如花子和那雙頭水龍離開的那個大陷洞!附近還有那個隨緣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