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姬？！
“雷王，你終於回來了！”
我心中驚訝不已，怎會是小姬？她為什麼到了這裏，為什麼這個女人會是她，不是那兩張跟萬寅燕和蒙媚一樣的臉嗎？
“小姬，你怎會在這裏？”我脫口而出。
小姬站起來，現在的她，穿著敞背的長裙，烏黑的頭發披在肩膀上，臉色精致而柔和，眼中溫情款款，遠比以前見過的還要明豔動人萬倍！我心裏一陣迷茫。
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她笑了笑：“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是在這裏等著你回來，然後為你做飯，飯後，我們兩個相擁著，坐在窗前看看這裏的風光，然後……”
她羞澀地，吃吃地笑了笑，令我心裏禁不住一陣蕩漾。
“為什麼會是你？你是誰？”我呆呆地望著她。
“我當然是你最心愛的人，正如你是我最心愛的人一樣。”
她眼神閃起了熱熾的光芒，望著我，慢慢走過來，這時候，我才知道，她沒有穿鞋子，白生生的腳在反光的地麵顯得十分搶眼，而她的衣服，款式很奇特，袖是半袖的，而下身，則隻到臀部，十分的誘人，令我吃驚的是，從沒想過她身體裏麵如此豐滿。
“小姬，這裏是什麼地方？”我還沒有迷失。
“這裏當然是神塔，很長時間沒有維護了，很快，一切會恢複如初的。”小姬已走到我身邊，環腰抱著我，將頭，將胸，緊貼著我。
我全身發熱，張了張口，覺得唇舌幹焦，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小姬，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誰？”
小姬將我抱得更緊了，“我就是小姬，你的妻子，你隻要愛我就行了，其他不重要。這裏是我們的，神界也是我們的。”
我心裏閃過一絲警覺，一把推開她：“你不是小姬！”
小姬好象嚇得呆住了，眼淚流了下來，好一會，才說：“你是個薄情之人，當日喜歡我的時候，不遠萬裏，前來搶親，現在又不喜歡我了！”
說完，轉過身去，再不發一言，慢慢向前，一直走進光線的暗淡處，消失不見。
我腦中忽然又混亂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耳中傳來一個最熟悉的聲音！
“小涵！”
是萬寅燕的聲音！
我心中激蕩，驚喜得叫了起來：“燕，你怎麼也到了這裏？！”
“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
光影之中，萬寅燕走了出來，走到我身邊，她竟然回複了以前的身材！清秀亮麗，細眉杏眼，桃形的臉蛋，非常精致動人，一雙大眼看著我，仿佛在方家村初見之時，上身穿著白色短襯衣、下身穿牛仔褲，那一定是她一直帶著的。
“你……”我心裏一陣激動，驚訝得無以複加，說不出話來。
“你來了真好，以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萬寅燕激動地看著我。
“是啊，我們說過，一定會在一起的！我們一起回去，生兒育女，放羊牧馬！”我喃喃道。
“不，我們不要回去，留在這裏，這裏是我們的！”萬寅燕說。
“你根本不是萬寅燕，剛才那個也不是小姬！你是什麼怪物？！”我冷笑道。
你真當我小涵哥是白癡嗎？這麼簡單的騙局，連範同都騙不過吧！
這個萬寅燕呆住了：“你不喜歡小姬？也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
我差點笑出來：“我喜歡自己喜歡的人，但決不是你！你是什麼怪物？！”
這個萬寅燕的臉僵住了，忽然一轉身，當她再轉過頭來時，臉龐已經是蒙媚，身形凹凸，活脫脫就是一個蒙媚！
雖然我知道這個蒙媚也是假的，但心裏還是極大的震動了一下！
對於蒙媚，我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因為五家後人之中，一起上山探穴，共同進退，同赴生死的人之中，隻有她已經不在了，那可能是我最為痛心和遺憾的事，如果她還在，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還在一起，才算是完美。
“蒙媚，你……還好嗎？”這一刻，我甚至以為她的鬼魂出現了，心中十分恍惚和淒然。
蒙媚那張敦煌舞者一樣的臉，滿含著淚水，她哽咽著說：“小涵哥，我還記得你舍命地背著我在山洞中走……那種感覺真好，如果能一直這樣，我們幾個永遠在一起……”
我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淚：“蒙媚，不、不要說了……如果有來生……的話……”
腦中亂哄哄地出現了以往蒙媚的形象，冷酷，精明，但都是適可而止，沒有做過真正傷害我們的事。
“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除了你背著我那次，就是在嵯峨山上，我們兩個……那一刻……”蒙媚眼神迷離起來。
是的，那次，我跟她，當時她不知道我是方涵之，我們兩個沒有家族之間的糾結，一起跟著孫偌和範同，有一種知心朋友一樣的感覺。
“自從那次以後，我就、我就……迷上了那種感覺……”蒙媚低下了頭。
我也有點唏噓，歎了一聲。
“如果能跟你生個孩子，那多好！”蒙媚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吃了一驚，猛然清醒過來：“這個也不是蒙媚！”
冷笑一聲：“蒙媚不會這樣說話的，她跟範同一樣，當我是兄長，你這個怪物，真要裝，也裝得象一點！你是白骨精，我也是孫悟空，你有萬般變化，我自有金睛火眼，我心裏的事，自己知道，你再怎麼也騙不了我！”
我覺得自己就是孫悟空了，她騙不了我，後來我想到，如果她以孫偌或者範同的形象出現，可能更容易令我上當。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現出原形吧！”到了這裏，我心裏早就預計著各種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上刀山，下油鍋，也不在乎，現在的事，其實也太溫柔了。
眼前的蒙媚的眼光頓時變得惡毒，將手往臉上一抹，又變成萬寅燕的模樣！
我去，不就是變臉把戲嗎？！隻不過你換衣服換得快，我看不到而已。
“這就是我的真實麵目！”她說。
我調侃道：“你姓千？我妻子可是萬寅燕，她姓萬！”
眼前的萬寅燕眼中噴火：“……你跟所有人都一樣，自私，自以為是，虛偽，狡詐！……喜歡說謊……”
“……你口裏一聲聲的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但想得最多的還要是回去，還是要跟你的朋友回去……”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是，我現在不再相信你了，以後，我不是你的，你也不再是我的……我們從此陌路，你繼續登你的危樓，我找我的瓊樓玉宇……”
……
我頓時嚇得跳起來：“你在背台詞嗎？這些話，你怎麼會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你是誰？！”
這一刻，我才真正的嚇得魂不附體！
這個，就是控製萬寅燕身體的那個思想，那是真的，她在離開時，跟我說了這番話，這竟然是真的！
“你、你就是在萬寅燕體內的那個怪物！你是什麼東西？！”我大吼道。
“我跟你，第一次見麵，是在幽都！你不知道嗎？想不起來嗎？”這個萬寅燕平靜了一些。
幽都？！我跟她，第一次見麵是在幽都？！
——
“我被困於幽都，你們拿火燒我，拿箭射我，我纏上了你，差點殺了你，但我沒有，因為你令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你卻用火燒我！”這個萬寅燕喃喃地說著。
用火燒？在那裏，我隻用火燒過紅影，那條當時我們認為是龍涎的東西。
“你是……你是那條紅影！”我驚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