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波
“沒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李雪健在某廣告說道。的確，聲音對於世界的重要意義，大概不會有人懷疑。王維《鳥鳴澗》、貝多芬《命運》，把人的聽覺享受推向了藝術的極致，千古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也早就提升了聲音的地位。
隻是生活中卻還有另一類聲音，威脅著你的飲食、睡眠等等，讓你眉頭緊鎖咬牙切齒甚至冷汗直冒或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總之屢屢惡化你的情緒讓你渾身不舒暢，那就是噪聲。專家們還從科學的高度出發，把它和強光一起稱為二十一世紀新發現的兩大汙染源，是健康的軟性“殺手”。固然沒有絕對的寧靜，但倘若一天24小時的多半時辰尤其是夜間都被噪聲環繞時，就很令人苦惱了。
某夜，剛睡下不久，樓道裏卻響起了歡快的談話聲，某人的電話粥又熬開了。從宿舍走到樓道，顯然證明他是具有噪音擾民意識的，可多半忽略或高估了深夜時分牆壁的隔音、吸音效果。我先是用被子蒙住腦袋，很快就覺得憋悶，繼而團些紙塞耳，聲音仍不斷地滲漏進來，再看看酣睡的舍友，隻好痛恨自己的抗噪力。他就不怕我聽到他的說話內容麼？那麼肆無忌憚的。可痛恨、猜想都不利於解決問題，要不去別的樓層宿舍睡？很不現實。也不知煎熬了多久，終於忍無可忍，我打開門喊道：“同學，已很晚了，小聲點行嗎？”“這是樓道，不是宿舍，說會話還打擾你了？再說，還沒到一點呢，真是……”抗議不成還遭倒嗆一口，真是鬱悶啊。我暈乎乎回到床上，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此時，隔壁水房又傳來了歌聲，歌聲中還夾雜著嘩嘩的洗漱聲。要是在平時，那歌唱水準多半能奪個金杯銀獎什麼的，可此時卻是“夜半歌聲到寢室，屋頂隔壁對愁眠。”啊，有位詞人早在幾百年前就把這情緒科學而傳神地概括了：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估計是睡不著了，姑且在這雜音紛擾的時空想些別的事情吧。我突然想到，自己不是也曾在樓道裏拍打過籃球嗎？不是也曾讓電腦音箱震耳欲聾嗎？在那些時候，為他人著想咋就那麼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