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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以後如釋重負的感覺特別爽快，不過還沒有到激動的份上。可能是缺了點什麼，比如宋亦傑。我老是覺得，高考完了終於可以解放了之後，就該和他一塊兒去打一場球，直到累得動彈不得，去喝酒也好，絕對要把他灌醉。不過這些都不可能發生。
高考前一天晚上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那個就是他以後用的號碼，我說他真不夠意思，去了那麼久才打來這一通。他說因為知道我們明天要上戰場了，所以才打一個來給我們打打氣。我說你小子還真幸運，高考都不用參加。他笑笑，沉默片刻後，開口問我盛夏最近怎麼樣。挺好的，我說。雖然他們兩個已經很久保持陌生人的關係，即使在一個學校也不開口講話，但宋亦傑怎麼說都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果然，去了那邊之後還是掛念盛夏了。
漫遊加長途很貴，但他足足有十分鍾都在旁敲側擊地詢問盛夏的情況，我說幹脆你們倆複合算了，先來個異國戀考驗一下，要是行的話，回國以後就結婚得了。而話筒那邊的空氣好像凝固了起來，很久都沒說話。
“周楊，很多事就算我們願意，也不一定會照著我們的想法走的，這世上有太多不確定了。況且已經走到這一步，想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原來的樣子，這很難。行了周楊，下次再聊吧。”
“要把你電話給盛夏嗎？”
“不用了吧……也沒什麼事反正。”
看到盛夏和江嵐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或者是考試失利之類的，總之江嵐的眼睛紅得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樣子。我問怎麼了，誰也不回答，隔了許久盛夏說：“江嵐一考完就哭了，說她舍不得畢業。”女人真是有夠麻煩，這都能哭，何況現在畢業典禮不是還沒開嘛。
“以後再沒機會一起上課下課，一起逛操場了，也沒機會看你們男生打籃球了……”江嵐的淚水又掉下來。
我說別說那麼傷感的話，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麵了，說得像永別似的。
“我寧可一直待在學校，每天學那些枯燥的東西，以前總盼望著快點畢業，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想走。”江嵐越哭越厲害，我隻好趕緊抽了張紙巾給她。
說實話，我也挺樂意一直待著的，反正四年都待下來了，再久一點也無所謂，我現在還真有點懷念學校的籃球場。
盛夏始終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心思很重。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膀，開心點，我笑著對她講，想故作用灑脫來打消她的不具名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