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傳術士來。”身穿鎧甲的人著急的喊著。
一個小祭司腳步很輕的走到他身邊,努力鎮定的說:“王,術士大人。去了前線,至今,至今未歸。”
“什麼?”隻是一聲質疑。
“王,王請息怒。”便立馬就跪倒了一片。
“滾,都滾啊。”那些祭司們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望著躺在床上的人,發出短短的歎息聲。
床上那一身鮮血的人,是王的獨女,從小聰穎,最擅長蓂術(利用自己身體中的靈力與未來將要發生的事產生共鳴,相互碰撞,以達到自己所要達到的目的。練習此術,必須要有足夠的與生俱來的靈力。有些蓂師一生隻下過一個蓂語,卻有可能搭上性命。)和劍術,深得王的喜愛。近四百年來,兩城交戰,他的哥哥們陸續上了戰場,卻遲遲不見歸來。她發誓要為哥哥們雪恥,不顧王的反對上了戰場,歸途中被敵軍暗算。
“王。”大祭司匆匆趕來,“戰線的一大部分防線已經被攻破,我們……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蝶兒怎麼樣了。”王仿佛沒有聽見大祭司說的話一般的。
大祭司無奈的上前兩步,隻是稍微的看了一下。“王,蝶公子她,已經死了。”(此城所有的貴族都被稱為公子。)
“你救她,你救她呀。”顯然是不想相信這些事實。王有些激動,又有些小孩子氣一般的。
大祭司無能為力,隻能搖頭。
突然間,無數的白色發光體從她的身體裏竄出來,凝成一個銀白色的小球,在她的上方盤旋著,她的身下漸漸顯現出兩個紫色的同心環,中間銀白色的圖案,漸漸清晰,是蓂術之最,亡靈之術。(蓂師死亡之後,體內的靈力響應蓂師生前最後一刻的蓂語所完成的蓂術,非頂級蓂師不可能完成。)王怔怔看著那銀白色的小球漸漸的消失。
大祭司突然開口對王說:“我聽說頂級蓂師可以……”
“可以什麼?”
“隻要蝶公子體內還有靈力,就可以放在地界重新成長,並且在一定的條件下再次回到天城。”
“可是……”
“王,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那,那就去吧。”王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走到蝶兒身邊,握起她冰冷的手,說“蝶兒,希望你以後到了那裏,可以不再悲傷,可以不再背負著那麼傷感。”
大祭司橫抱著她離開。
異靈鏡前
她已被那淡藍色的漩渦吞噬,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蝶兒,什麼時候能回來?”“王,就快了。”
離王很遠的地方,兩個小祭司在竊竊私語。“你說,蝶公子上哪裏去了?”“這個你也敢亂問,”另一個小祭司張望了一下周圍,“聽說是死了。”“你胡說,蝶公子怎麼可能死,她對我們這麼好。”“不知道,誰也不知道,除了王和大祭司。”“我要上前線,我要為蝶公子和所有公子沒報仇。”“你瘋了,說話這麼大聲。”
“你們在這裏說什麼!誰允許你們在這裏交談!”大祭司嚴厲的問。
“參見王,參見大祭司。”兩人嚇的跪在那裏不敢抬起頭來。
“誰說要上前線?”王沒有那麼嚴厲的問道。
“我!”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也不要連累了他人。
“好,明天跟著我一起上戰場。”令人驚訝的決定。
“是。”
“王,你怎麼可以?”大祭司顯得極其的不情願。似乎充滿了不信任一般的。
王隻是說,“我相信蝶兒,所以相信他。”
“蝶公子?”小祭司對這個詞似乎很敏感。
“蝶兒那孩子,唉,不說了,不說了。”王有些傷感,畢竟那是永遠的傷痛。
大祭司尾隨著王離開。
王帶著小祭司上了站場,竟然出奇的順利。敵方的投降書,那所有子民們都期盼的和平,讓王不經意間落了淚。那張彩絹(用於書寫憑據的綢料)不知道用多少人的生命換來的。當然,還有王所有的子女,所有啊……
慶功宴那天,小祭司隻是坐在角落裏一個人獨飲。王不解,隻是待眾人都散去後,留下他。
“對賞賜有什麼不滿意之處嗎?”
“是。”依舊是那麼血性的他。
“你還要什麼?封地,還是珠寶?”
“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換一樣東西。”
“什麼能如此重要?”
“蝶公子的去處。”
“蝶兒?嗬嗬。”王望著窗外,“快回來了吧,蝶兒還真是個好孩子呢。”
小祭司不明白王的話,一點也不明白。
還沒有問完,王卻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