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淺,你在這裏照顧他好嗎?”
“小蝶姐姐,你要記得回來的路。”
“嗯,我記得。”
暫淺揮了揮手,就當時一場短暫的告別。
夜。
深了。
“伯伯,小蝶姐姐會回來嗎?”暫淺問道。
“會的。”衡易隻知道,師兄說她不會死去,便不會死去。
“慕司哥哥很難過。”
“嗯。”
“他們都很難過,包括我,但他們都以為我不知道。”
“伯伯,吃糖葫蘆麼?”
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小東西,看起來倒是怪誘人的。
突然,一切都看不見了。
連那篝火,也熄滅了。
隻在瞬間。
見他們才知道啊~
“他們去了哪裏?”不知哪裏的聲音穿了進來。
孟晨生沒有抬頭,隻是細細的挑選著竹簍的藥草,搖頭道:“不知你問的是何人。”
“前幾日來治病的三人。”聲音的源頭離晨生越來越近了,似乎身上還散發著某種氣味,說不出的味道。
“作為郎中,我應當救人,不知你口中的三人又是何人?我們世代為醫,醫館進出人也稱得無數,姑娘口中三人又是哪三人呢?”
“少給我繞圈子!”藏青色的夜行衣瞬間出現在晨生麵前,同時,還有一把頂著頸部的劍。
“姑娘何止於此?”
“告訴我他們向哪裏走了!”
“我隻是郎中,隻會看病。其他的,我不知道。”
懷辰蒙著麵,看不見她的表情,隻知道,淡淡的藥香混著這一陣靜默顯得那樣的和諧。
曾經在衡廬四處都飄散著這樣的味道。
在王府也是,也是這樣的藥味。
現在,連無意經過的地方也是如此。
難道這輩子都逃不開這樣的味道嗎?
“姑娘既是想起了什麼,也就不要在此處多呆了,藥館要開門了,莫要驚擾了病人。”
懷辰真就轉身準備離開。
那身影就快消失在玄關盡頭了,晨生忽然抬手不知向空中拋了何物。
“病,需早治啊。”
懷辰聽見了,清楚的聽見了。
右手拿著的紫黑色草藥幹,不知道是何物,卻也不計後果的放在口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藥草的尖角似乎滑破了食道一般的疼痛。
該死,又發作了。
衡廬的藥,名不虛傳的及時。
“叮鈴鈴”的鐵鏈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山穀。
熟悉的人又來了啊。
小蝶不由自主握緊了右手的劍。
“伯伯?”
即使相隔甚遠,暫淺也聽見了,那滲人的顫音啊,回響在耳邊時,總有陣陣的顫音,暈眩,耳鳴,甚至失去了聽覺。
衡易向暫淺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切,都似乎在等待時機般的。
怪異的異邦服飾在風中飄揚。
順著風,吹出了陣陣叮咚。
不是鐵鏈碰撞的聲音。
是鈴鐺。
服飾上所有的鈴鐺有節奏的顫動著。
“聽著吧。為你們譜寫的鎮魂歌,還真是動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王爺覲見。”尖銳的聲音響起。
“啪嗒”黑色的棋子突然掉落。不知怎麼的就碎了。這進貢的黑曜石棋子不是堅硬無比嗎?怎麼這麼脆弱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