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這信兒傳到孟嫣耳中,她哪裏忍得下這口氣,雷霆大怒之下竟從宮裏派人回府,把當初兩家交換的信物表禮統統丟到了安國公府門前,盡情羞辱了那鄭芳初一頓,逼著退了這門親事。
這事之後,哥哥日漸消沉,脾氣也越發乖戾跋扈,竟至無人能管,而她在深宮之中,自也鞭長莫及,勸說不得。
想來,後來哥哥犯下那些糊塗事,是否就與此有關呢?
念起兄長,孟嫣隻覺眸子微微有些濕熱。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給她親情溫暖,便唯有兄長孟長遠了。
母親早逝,那時候她才隻有六歲,父親忙於公務又是個男人,便將一雙兒女都交給了嬤嬤們照料。
他們兄妹二人可謂相依為命,相互扶持著長大。
弋陽侯府管教子女甚嚴,幼年時的孟嫣常被女先生責備。挨了罰,她便抹著眼淚,被哥哥帶著到後院裏摘桑葚吃。
初夏午後,日頭穿過桑樹,落下點點的金,她仰頭看著哥哥矯健的身姿一躍攀上桑樹,摘下那濃紫色的果子丟給她。
哥哥燦爛的笑容,桑葚蜜甜的滋味兒,縈繞在她心頭,兩世都還清晰如初。
這段親情,是什麼也換不來的。
是以,後來哥哥出事,她才會大發雷霆,不顧忌諱,也要為哥哥出了這口惡氣。
但當時是痛快了,她也在前朝後宮落下了一個恃寵而驕的奸妃罵名。www.x33xs.com
她倒是不曾後悔,但哥哥當真也痛快了麼?
那之後,孟長遠是越發的消沉了,他一世未娶,最後還病死在了牢中。
這輩子,她絕對不能再讓哥哥走上這條絕路了。
這段日子,各種事紛至遝來,她全然不得空閑,有時深夜念起,思前想後便覺哥哥的腿傷或許便是一切的根源。
他從來便是京中俊才,名門淑女趨之若鶩的求親佳偶,如何能忍受自己成了個殘廢?!
何況,在孟嫣看來,若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那值得。
為陸昊之守天下,那不值得。
隻是,她也隻是個深宮婦人,自進了這紅牆之內,便再離不得一步,西南邊陲遠在千裏之外,她又不懂什麼行軍打仗,又能如何?
想來想去,旁的或許不能,她倒是可以依著上輩子哥哥腿傷的症狀,調配一副傷藥,給哥哥帶上。
上輩子,哥哥殘疾之後,她也曾費了無數心神,看了許多醫書。但饒是她盡得外祖真傳,哥哥回京之時那傷已拖延了太多時日,什麼靈丹妙藥都見效甚微。
這一世,她提前做好,再配合她的靈醫脈息,激發藥物的效力,讓哥哥隨身帶著,如再受傷當時便用,想必可以奏效。
距離孟長遠出征還有段日子,她尚有餘地。
孟嫣便打定了主意,這幾日就在宮中調配傷藥,旁的一概不理,至於那些書中所寫圍著林燕容轉的人,更是離的越遠越好。
也因此,夏侯宇再度拜訪長春宮時,便吃了個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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