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歎息一聲,將隻喝了半碗的豆腐腦推開。
“二郎,你和我說過,豆腐和豆腐腦很快就有仿出來,可我也沒想這麼快。唉!”
王氏又長長地歎息一聲。
林立安慰道:“娘,這事以後多著呢,就我開的那個魚景坊,這幾日也有人在研究著,要模仿著呢。”
說著笑起來,“我那烤魚店的掌櫃和大廚早就和我說過,烤魚配料簡單,做法明了,隻要有心,模仿著不難。”
王氏立刻就著急起來:“你那可是個酒樓啊——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林立不以為然地道:“烤魚本身既不要求刀功,配料也就那麼幾樣,有經驗的廚師嚐了幾口就知道如何做的。
我這麼說著,是想安慰娘你的,你看我那酒樓都不怕人模仿,你這早點鋪子也沒啥可怕的不是。
再說了這冬日裏這麼冷,人能坐在鋪子裏,誰願意在外邊攤子上挨凍呢。”
王氏伸手敲了下林立的頭:“這是安慰不安慰的?”
又轉頭對林義道:“你聽聽你兒子說的是什麼?”
林義隻悶著頭喝豆腐腦,一句話也不多說。
秀娘勸道:“娘,二郎才說有辦法的,娘不用著急的。”
王氏端起碗,停了會又放下:“也不是怎麼著急,就是氣得上。
我二郎琢磨出來的豆腐豆腐腦,如何就被人模仿了去,問過我家二郎同意了嗎?”
林立和秀娘都笑了。
“娘,天天這麼出攤,你和爹多辛苦,不若回我那宅子裏享清福如何?
等開春了,我在村子裏給咱家翻蓋個大磚瓦房,兩頭住著怎麼樣。”
王氏直搖頭:“我這早點攤子一個月就趕上家裏那十畝地的收入了,你那裏我和你爹不去。”
林立心裏有數,又問道:“那,爹、娘,不如你們也搬去城裏吧,在城裏買個鋪子,也好過在外邊出攤風吹日曬的。”
王氏有些意動,卻道:“你大哥的鋪子在城裏,別影響了你大哥的生意。”
林立笑著搖頭:“不做一樣的,如何就影響了?大哥還是以豆腐為主。
娘,你若是還喜歡小吃,就換一樣,可以做煎餅果子。若是規模大點,就弄個炸雞熟食。”
也不等王氏問,就細細地說起煎餅果子的做法,又將炸雞的做法也說了。
王氏聽了,連飯都忘記吃了,急著問道:“就當街做,豈不是又要被人學了去?”
林立笑道:“永安城裏人口多,就算被人學了,也不會和爹娘鋪子開在一起,也無妨。
就是煎餅果子開起來很是勤苦,不如炸雞可以雇人。”
王氏連連搖頭:“哪裏就辛苦了,總是比種地要輕鬆。”
這般說著,心情就好起來,商議著這些天幹脆就不出攤了,隻專心做豆腐。
又定下臘月二十八那天,林立過來接二老過去,鋪子這邊就留著下人看著了。
臨走了,王氏又拉著秀娘的手說了好一會體己話。
“娘和你說什麼了?”回去的路上,林立好奇地問道。
秀娘小聲道:“娘問我有喜沒。”
林立摟了下秀娘的肩膀:“還有什麼?”
“還有……”秀娘猶豫了會,“要我看著你點。二郎,不是婆婆都願意讓兒子納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