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李義誠又有些不明白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真是出於某種公心，想要把守護這個世界作為我們所謂的責任吧？就比如當年我們成立詭調局，沒錯，我們確實是為這個世界做了不少的事兒，但我們成立這個部門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你現在應該能夠猜得出來了吧？”
李義誠想了想回答道：“你們想通過這樣一個部門來查出到底那些實驗者到底是什麼人，想以此來對抗他們。”
“沒錯，所以我們這個部門才會專門對那些詭異的事件感興趣，因為在我們看來那些詭異的事件應該都是那些實驗者有意為之，那些事件與參與事件的人，他們應該都是實驗者選擇的特例，又或者可以說是被實驗者改變了人設的人。”
李義誠沉默了，在這之前他對於詭調局的認知並不是這樣的。
老實說，這個結果有些顛覆了他之前的一些感觀。
可是他又何嚐不知道閻帥說的是個事實。
“這幾千年來其實我們三個人都在努力想要改變自己的生命軌跡，在這幾千年的時間裏，我們選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我們想看看我們的選擇對於我們整個的生命設定會不會產生影響。可是在經曆了這幾千年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們的改變又何曾不是實驗者的另一個設定呢？”
李義誠有些無語。
他的內心卻是深以為然的。
就拿他自己來說吧，或許從出生的時間，出生的地點，出生的家庭，出生時的健康狀況在那些實驗者而言就隻是一組組數值，人家甚至可以精確到自己出生的時候體重是多少，出生之後什麼時候發出第一聲啼哭等等。
再接下來自己的成長過程是怎麼樣的，大到智力水平，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或大學讀哪個學校，成績如何，小到每天去學校的時候走哪條路，會遇到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些弄不好都在人家設定的程序裏。
細思極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會不會也是一個如同元宇宙般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自己隻是一個玩家，又或者連玩家都算不上，充其量也能算是一個npc。
不隻是自己，包括這個世界裏的其他人，每一個人。
你想想，如同大巫、洪鈞與閻帥這樣的人都在遵循著實驗者設計的命運軌跡活動，其他的人呢？
假如哪天實驗者停止了實驗，按下了暫停健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又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看來自己的那個世界裏每一個人都被安排了，那麼那些道德觀念、社會秩序，甚至於那些法律法規是不是也是程序設定的一部分，這些約束著所有人類的條條框框會不會因為實驗者的停止而土崩瓦解呢？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沒有了道德約束，沒有了社會秩序，也沒有了法律法規。
每個人都為所欲為，徹底地暴露出人類最原始最自私的本性來的話，這個世界是不是會亂套？
一定會的。
那個時候即便有一些人還殘留著最後的理解，可就憑這些人能夠拯救這個世界嗎？
不知道。
李義誠真的不知道。
他不敢去想，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他自己又會是怎樣的選擇，會怎麼去做。
“所以，殺了我，這個世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真不願意去改變什麼了，那種改變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是對還是錯。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因為我而毀滅了這個世界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罪人？我不想當罪人。”
李義誠歎息道：“我也不想，但我不會殺你，因為我必須遵從於我的本心，其實我覺得你走進了一個誤區，你有沒有想過，你死與不死其實並不重要，你自己讓自己做選擇題，你自己以為自己很重要，但在那些實驗者的眼裏，你也好，我也好都隻是一個供他們研究的對象，我們不過是他們那個實驗筆記裏的一個個數據罷了。既然是我們的命運已經被安排了，不管我們做什麼樣的選擇都已經不重要，不是嗎？因為我們任何的選擇結果都已經被他們計算好了的，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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