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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其蓁的提醒(2 / 3)

“真是勞煩印將軍了。”竇氏感激不已,再次施禮。

裴無雙止了哭聲,抹去眼淚,轉身走向那倒地的幾名匪賊,提裙彎身像是在找些什麼。

印海走過去,隻見她壯著膽子從一具渾身是血的屍身下,抽出了一把劍。

那把劍,他再熟悉不過——

“都弄髒了。”裴無雙抽泣著拿衣袖擦著劍身,抱在懷中。

印海既覺好笑,又覺心中幾分澀然酸楚與溫煦,那感受尤為複雜,不好形容。

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想說些什麼,又覺不合時宜,最終隻是道:“到了竇家,請個郎中看傷,讓人煮碗安神湯藥,先好好睡一覺。”

裴無雙抽泣著朝他點點頭。

“去吧。”印海吩咐那兩名下屬。

在那二人的護送下,裴無雙和安蘭一左一右扶著竇氏,離開了這座林子。

見那一手抱著劍、一步三回頭的背影走遠,印海才道:“不宜前往官府,都殺了吧。”

這世道已經亂了,留下這些人的命,隻會讓更多無辜者受害。

將一切解決幹淨後,一行人上馬離去。

……

同一刻,一封密信送到了蕭牧手上。

看罷信上內容,他眼神微變,眉間現出短暫的思索之色。

片刻後,那抹思索之色隱去,信紙亦被燈燭點燃,很快化為了灰燼。

……

初夏尚且隻是略有些悶熱,女使便已在軟禁衡玉的房中放了冰盆。

這一日晚間,衡玉和往常一樣,各樣飯菜都隻用了小半。

女使將飯菜撤下後,便退去了外麵守著。

衡玉麵上無甚表情地坐在桌邊,視線看向窗外方向。

近日她與韶言暗中在西院附近再三查探過,確定那裏把守森嚴,必有異樣,且已摸透了他們夜間換防的時辰。

那座院子的北麵,有一處被廢棄多年的側門,雖上著鎖,但已被鏽跡腐蝕,不難砸開。

若她和韶言趕在那些人換防的時辰從側門進去,便可一探究竟……

這麼做,自是冒險的,但唯有如此。

此時外麵的情形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這也是她彼時選用如此下策,激怒李蔚,逼其將自己軟禁在此的緣故所在——這已是當下唯一的“捷徑”了。

沒有上策,沒有周全之法,隻有踩在懸崖邊緣一點點試探摸索前路,哪怕隨時皆有可能跌入萬丈懸崖,粉身碎骨。

正在她思索後續之策時,外間忽有腳步聲傳來。

衡玉立時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抬眼漠然看向來人。

是其蓁。

她兩日前回的長公主府,每日都會來此看她。

與其說是看,更像是監視。

也因此,衡玉才更堅定了必須早些入西院查探的想法——李蔚應當是對她起疑了,至少是起了防備之心,拖得越久,行動隻會越發受限。

其蓁入了內室,掃了眼開著的北窗,淡聲道:“雖是進了夏日,多北風添涼,然夜中這窗還是合上的好,勿要一時貪涼,引了邪風入體,再給你這本就虛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衡玉起初隻是聽著,然而很快便覺察出了一絲不對。

她看了眼那隻冒著絲絲涼意的冰盆。

冰盆都擺上了,卻將開窗稱之為“一時貪涼”?

且北風多在冬日,近日何曾刮過什麼北風……

跟進來的女使聽得其蓁之言,已將窗子合上。

衡玉緩緩抬眼看向其蓁。

那雙一貫略顯不好接近的眼睛也在看著她。

“若是殿下未曾入宮,往常這般時節居於府中時,在居院臥房內也是不敢過早擺上冰盆的。”其蓁說道。

衡玉眼神微動。

“所以,這冰盆也撤下去吧。”其蓁吩咐道。

女使下意識地看了眼近日‘作天作地’的衡玉,見她無甚反應,便應聲“是”,將冰盆端了出去。

其蓁深深地看了眼衡玉之後,轉身要出去。

“等等。”

兩日來,第一次對她開口說話的衡玉站起了身。

其蓁駐足,未回頭。

衡玉眼底含著一絲試探,開口問道:“我家中人近日如何?”

有韶言在,外麵的消息她自然都一清二楚——

包括淮陽郡王被中書省推舉為新君之後,中毒昏迷不醒之事——聽聞這個可憐的孩子,如今尚且昏迷著。

可為何“隻是”昏迷呢?

衡玉看著其蓁的背影——是有人手下留情了嗎?

若如此,有些話,或可信上一二。

“衡娘子隻要安安分分地呆在此處,吉家眾人自是不會有事。”其蓁背對著衡玉道:“衡娘子有這心思工夫,不若多想些有用的,譬如如何才能讓殿下消氣,不至於再禍及他人。”

她語氣平板,唯獨無聲咬重了最末尾的“他人”二字。

而後,她似無意再對衡玉多說什麼,交待那女使:“北麵起風有黑雲湧動,明日怕是有大雨自北麵來,各處門窗關緊了,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