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小錢哪裏還有一點點神彩，整個人都耷拉著，毫無朝氣，而身邊，也沒有小孩的影子。
“沐景，你來了，你能幫我的是不是。”一看到沐景，消小錢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
沐景原本以為，她的心裏生不起幾絲同情，可是當真看到消小錢這個模樣時，還是不忍心，“你……”
“我想了很多法了掙錢的，可是，二十萬，我掙不到的。”消小錢坐在狹窄逼仄又淩亂的房間裏，哭得孤苦無依。
明是才十九歲，看上去竟好像有著三十歲之態。
一白看著，自動自覺的走了出去。
沐景呼口氣，蹲下，“他為什麼要把你女兒帶走。”
“因為可以賣錢啊。”消小錢突然苦笑著，望著沐景。
笑自己的墮落。
明明在笑，可是，從眼到臉，都是絕望。
“他要了二十萬，以後，就會放過你和你女兒嗎？”沐景又問。
消小錢搖頭，“不知道，可是，如果沒有二十萬，我以後就永遠也看不到女兒了，沐景……”消小錢的淚終於自眼眶中掉落，“我隱忍多年，為了錢，做壞女人，勾引人，當小三，可是，我真的很愛我的女兒啊。”
消小錢哭了。
聲音有房間裏回蕩著。
不知過了多久，沐景看著消小錢，“你打電話給那個人，給他二十萬。”
消小錢豁然抬起頭，“你……”
“我知道，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沐景一語戳穿事實，看到消小錢一轉的眼珠，又歎口氣，“如果，這是你不讓自己受傷的偽裝，我無權加以指責，可是，我知道，至少，你是真的愛你的孩子的。”
每個母親，都是那樣的愛自己的孩子。
就像沐雲芳一樣。
那樣愛她，那樣愛她。
……
高速路上。
沐景坐在後車座，看著一白，“一白，你說，秦夜會借給我二十萬嗎？”
一白通過後視鏡看一眼猶豫彷徨的沐景，硬朗年輕的麵容上情緒平靜，“會的。”
隻要你說一句，秦少一定會的。
“會嗎？”沐景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拿出電話，拔通秦夜的電話。
“嗯？”那邊很快接通，傳來秦認極具磁性的嗓音。
“秦夜。”沐景喚，“我想要借錢。”
“多少？”
“二十萬。”
“好。”
沒有半絲猶豫的答複。
沐景一怔。
“不過，有個條件。”
沐景眼神一暗，她就知道。
“什麼條件？”
她還有什麼條件能給他。
“下一次，你再主動一點。”那邊，傳來秦夜的話。
這話太直白，沐景再慢半拍，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捏著手機的手指都不自覺了緊了緊，麵色紅得火。
這個，臭流氓。
她還能記得，昨夜，他是如何的變本加厲。
他以前，不是都能戛然而止嗎，為什麼現在就這樣的……
“……好，我會打欠條的。”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幾個字，然後，沐景掛了電話。
明明一白什麼也沒聽到，沐景卻覺得，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了的模樣。
沐景麵色紅紅紅的捶下了頭。
很快，一張銀行卡到了沐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