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瑉有些失望地看著我,而我甩給他的隻是一個尖俏冷漠的側臉罷了。但郡瑉顯然不甘心,開始嚐試著和寅哲交談。
寅哲是我最鐵的哥們。
郡瑉作為我的前任,不會不知道寅哲是我的軟肋,於是嚐試著從寅哲這裏打探他想知道的答案。
眾所周知,寅哲這個有逼.格沒節.操的家夥,從來都是個大嘴巴話簍子。
但同樣,我也是寅哲的軟肋。
郡瑉剛一開口,迎接他的就是寅哲脆生生的拳頭,帶著一股囂張的拳風,猛然停頓在郡瑉的鼻尖處。
郡瑉潛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還記得郡瑉曾經跟我說過:你的死黨寅哲,看似弱不禁風,有時竟然如同一頭猛獸。
想必現在,他是切身體會到了。
朱盛接完電話以後,皺緊的眉頭上增添了狠毒的怒火。他一把揮開身旁的手下,就氣衝衝地往門外走去。
警局的王支隊虛掩地攔了一下便放行了。
允兒一見自己爸爸要離開,頓時驚慌起來,不禁追隨著她爸爸的背影往門外跑去。
“朱允兒!止步!”白無常突然出聲阻攔,見允兒依舊在往大廳外跑時,不得已左手伸前,張開五指——
瞬間,一道白色光圈出現在允兒的腳下,將她雙腳圈在其中,令她動彈不得。
允兒回過頭,望著我們,她並不認識我,也不知我和郡瑉的舊情。隻是眨著淚汪汪的眼睛,哭泣著哀求道:“二位哥哥,我是冤死的,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不可能就這麼死掉。我每年都有去醫院做體檢,我是很健康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求二位哥哥放過我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所有初死的人都會錯誤的以為,隻要離開勾魂鬼差,隻要不去地府報道,就等於沒死,這怎麼可能。
黑白無常顯然不可能答應這麼離譜的要求,即便對方是個身著婚紗的漂亮女鬼。
“郡瑉。”允兒的目光開始鎖定在郡瑉身上,“你幫幫我啊,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帶我離開好不好?”
允兒的淚水劃滿臉頰,在新婚當日離世,這是誰也難以接受的事實。
除了黑白無常的冷漠拒絕,就連郡瑉似乎也接受了一般,隻是微微伸出手說:“允兒,乖,回來。”
允兒怔怔地望著郡瑉,嚎啕的哭泣聲停止了下來。
白無常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看似冷靜下來的允兒,憑借胸中的怨氣和欲望,竟然衝破了白無常的禁錮!
她怨恨地瞪了一眼我們幾人(鬼)之後,再次提步往門外追去!迫切的步伐根本不聽白無常的勸阻。
我趕緊捂住眼睛,悄悄歎了口氣。
一直在旁邊擺冷臉,沉默不語的黑無常出手了——
我從自己張開的手指縫中,看見允兒手腕上的灰黑色手鐲突然發出一道刺眼紅光!一條黑色玄鐵索鏈,猝然捆住她,腕粗的玄鐵索鏈將她小巧玲瓏的身體裹得像個粽子。
允兒發出一聲聲接連不斷的尖叫,發狂地想要掙脫玄鐵索鏈。
黑無常的手在空中虛無作勢地往回拉——
允兒被捆綁的身體就如同磁鐵似的,慢慢靠近黑無常,在距離五米左右的位置,黑無常的手猛然往下一甩,允兒的身體就像千斤墜一樣狠狠地砸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