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著王支隊所透露的案情,雖然隻有支離破碎的一點點。
但總的來說,確實和寅哲脫不了幹係。
死者是當紅罪案小說作家beth的親弟弟,慘死於beth在臨縣的一棟郊區別墅內。
高端墅區的監控,完整記錄了寅哲非法進入別墅區前前後後的“行凶過程”,所以別墅內的情況一無所知,但寅哲一身是血的衝出別墅區,還揮舞著一把大斧頭,差點砍傷墅區安保人員的畫麵,卻被很多監控鏡頭和居民手機拍了個清清楚楚。
這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不是在調查beth麼?怎麼又跟她弟弟掛上鉤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心。”焱攬著我的腰,微微一側,躲過了一個冒失女孩跌跌撞撞而來的自行車。
“沒長眼睛啊?”我心情正不爽呢。
那戴著鴨舌帽的女孩,見我躲開了,竟然超級誇張的一聲哀嚎,連人帶車的摔滾在了我的腳邊。
“喂,你沒事吧?年紀輕輕的玩碰瓷?”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亞麻色的帽子頂。
女孩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拜托,扶我一把。”
我臉色一僵,彎腰拎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提。
“謝謝你。”女孩壓了壓帽簷,推著自行車,一瘸一拐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頭,又看了看我緊握成拳的手,輕聲問道:“她給了你什麼?”
“U盤。”我不動聲色地將手插.進褲兜裏,挽著焱的胳膊,一副親密小情侶的樣子,迅速向警局外的停車場走去。
回到爛尾樓後,我迫不及待地反鎖上門,拉上窗簾。
焱靜靜地看著,可能覺得我上竄下跳尋找針孔攝像頭,或者竊聽設備的樣子太蠢了,輕輕一揮手間,房間外就像鍍上了一層灰白色的膜。
“隻有一層元力,你還能締造結界?”我的嘴角抽了抽,算是心服口服了。
焱一如往常地坐在鬆軟無形的沙發上,儼然天成的王者氣勢,讓我不得不歎服,這還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我搬出許久不用的筆記本電腦,開機,插上榮傾那死丫頭撞人不成反碰瓷,趁機偷偷摸摸塞給我的U盤。
“法式墅區莊園的監控錄像。”我不得不佩服,有個當局長的爹還是有好處的,這樣的資料都能copy到,這小妞,絕對是個可造之材啊!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
寅哲去到墅區的正門,表明是要找人的,但是沒有相關入邀證明,被安保人員攔在了門外。
這種高端富人的別墅區,最注重的就是靜謐和隱私,怎麼可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何況還是個多嘴多舌的記者。
果然,寅哲在被拒之後,出示了他的記者證和工作證,以表明他可以登記好身份進入,或者暫壓他身份證也可以。
這下好了,一看到記者證,兩個虎背熊腰的安保人員,更是如臨大敵,防備的眼神,讓寅哲的希望再次破滅。
從正門的鏡頭裏,寅哲氣呼呼地離開了。
但轉眼,在另外一幅監控畫麵中,卻拍到了身手敏捷的寅哲。
這貨,竟然把他身為艾家衛者的好身手,用在了翻牆這種苟且之事上。而且不單單翻牆,還用了不知道跟誰學的下三濫的開鎖技術,竟然破解了一棟華麗石牆別墅的入戶大門!
“這死小子,到底要幹嘛?”我一頭霧水地看著電腦屏幕裏寅哲的所作所為,一個正兒八經的衛者,為什麼變得這麼猥.瑣,居然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要是警察,看見這樣的監控畫麵,也能百分之一百二的定罪給這死小子了。
我氣鼓鼓地瞪著電腦屏幕,時間一分一分的飛逝而過,寅哲沒有出來,別墅內也沒有發出例如尖叫或者打鬥之類的聲音。
約莫過了十分鍾左右,寅哲一身是血的奪門而出!平日裏隱形於他背後的消魂鬼斧,竟暴露了真身,斧刃爆發出常人難以看見的猩色血光!
“這是什麼東西?”我按下暫停鍵。
“嗯?”正在假寐的焱,睜開了眼鏡,來到我身後,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一閃而過的黑影,問道,“隻有我們能看見?”
我放緩了視頻播放的速度——
但畫麵中的黑影速度極快,即便我將影像調整成一幀一幀瀏覽,也隻依稀隻看到了一片黑影。
我將畫麵截圖保存下來,準備再處理一下,看能清晰到什麼程度。
焱的眼神,顯然不是我這種肉眼凡胎可以媲美的,他隻是略微掃了一眼,便說道:“這人,跳得好快。”
“人?哪兒呢?”我除了看見寅哲跟個傻子一樣舉著斧頭,跑來跑去,就隻看見監控畫麵中,偶爾一閃而過的黑影了。
“他彈跳力非常好,跳得快,而且高。攝像頭拍不到全景,你截圖的部分,就是他的靴子。”焱指了指屏幕上黑影的位置,坦然地講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