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的。”她的聲音已經無法成形,破碎不堪,“你以前……至少和我的時候,沒有別的女人……你是因為恨我才……”
裘連翊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她痛苦地咬上了唇。
早該想到,經曆了那麼一場欺騙,他肯定沒辦法接受自己的。是她癡心妄想,以為一切還能回到從前,以為他心裏還有她!
她閉了閉眼,忍著那股來自胸口的劇烈疼痛,艱難地呼吸著。連吸氣都痛!她捶了捶胸口。
裘連翊,他成功了!
她默默回了自己房間,臉色蒼白,兩眼空洞!
那天,林夢夢一直呆在房間裏沒有出去,也沒有吃一口飯。黃昏時分,有一輛拖拉機從門口經過,她這才提著錦雞籠子出來,請求那個人帶她離開。那人認識楊嫂,楊嫂自是知道裘連翊帶來了新歡,沒想到林夢夢會被這樣拋棄,也是唏噓加心疼的,便再三囑咐那人一定要把林夢夢帶到車站,找到回城的車才能離開。
林夢夢坐在突突亂響的副架位,心底隻剩下一片死灰的寂。是該想開了,也該放手了,她可以為了贖罪而接受他的懲罰,卻沒辦法和別的女人共用他!
拖拉機開了一段路後,她讓車子停下,去打裘連翊的電話。
裘連翊很快接起,她的喉頭滯了一下:“裘連翊,我從裘家離開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是嗎?”
那頭,沒有回應。
“是嗎?”鼻子堵得厲害,但有些決定一定要做!
“達令,輕點。”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嬌嬌媚媚,不問都知道在做什麼。這聲音似一巴掌打在臉上,將她徹底打清醒。答案早就明了,何必再問?
“我知道了。”她掛斷了電話。低頭去看籠子裏的錦雞,因為是他冒險捉來的,所以一直舍不得放。想必,為了新歡,他會去冒更多的險,這隻是雄性取悅雌性的手段,沒有任何意義。
她打開了籠子:“小錦,你飛吧,再見!”
錦雞在籠子裏略停了片刻,而後走到籠口,看她一眼,展翅飛走。
林夢夢低頭走了回來:“走吧。”
再見了,裘連翊,這一次,我們真的兩不相欠了。
晚間,裘連翊站在屋外抽煙,新歡騰絲絲在院子裏搔首弄姿,一聲聲喊著不習慣農村生活。
楊嫂走過去,“裘老板,夢夢她……走了。”
看著裘連翊對騰絲絲並沒有那麼熱情,她終忍不住,過去道。
裘連翊隻點了下頭,依然抽他的煙,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楊嫂無奈地搖了搖頭:多好的一小姑娘啊,幹嘛不去追。
她自是沒立場把這些話說出來,隻能轉身走回去。
林夢夢搭了幾個小時的汽車到達縣城,又乘了一夜的火車才到C市。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臉色蒼白蒼白的,蒙了兩個黑眼圈,不過,眼瞼裏已經沒有半點眼淚的跡象。
一向愛哭的她這次沒有哭。事情早成定局,這次不過是額外的福利,讓她做了一場自以為是的夢,夢醒了,就該回歸原位了。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散了。她欺騙了裘連翊,但救過他,所以,算是兩清。
她乘公交車去了閔文的家。
推開閔文家門,她叫了起來:“幹爸,媽!”
“夢夢?”
“林夢夢!”
她聽到兩次呼,一聲來自對方的思想,一聲,發這於他的喉嚨。她剛剛意識到這聲音是誰的,閔澤秋已經站了出來,滿臉驚訝地看著她:“你果然住在這裏!”
他的話像一記巴掌,沉沉地打在她臉上。她忘了,他已經拋棄了她,而且並不願意跟她見麵。
“對不起。”尷尬至極,她的臉青不青,紅不紅,臊到了極點。回來之前應該給閔文打個電話的,早知道他在家,她便不來了。
突兀見麵,閔澤秋會怎麼想她?她根本不敢去讀閔澤秋的想發,用力控製著自己的思緒。
“我們隻是暫時住在這裏,我們……”
“現在就走!馬上!”閔澤秋趕在她前麵出聲,不客氣地驅逐。林夢夢胡亂轉身:“對不起,我們馬上走。”是她不辨情勢住到他家裏來,合該受辱。
她跑進房裏去找自己的母親。葉萊依正在傭人李嫂的陪同下聊著天,精神狀態不錯。
“媽,我們走吧。”
“回哪裏?”葉萊依一臉驚訝。
李嫂也來看她:“怎麼突然就要走了。”
“我們回家。”她根本無心去回答李嫂的話,扯起葉萊依就走。
閔澤秋追了過來:“不行,你們不能回家,馬上離開,離開本市,走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