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過來,垂首在他麵前,“安伯爵,我送您出去吧。”
安德魯沒有說什麼,禮節地點點頭,跟著走出去。
林夢夢呆呆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使對管家都能做到如此客氣,為什麼對自己的愛人和孩子要……
“等一下!”她叫出聲來。
安德魯回頭,看她,目光裏一片慈祥。
她快步走了過去,“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他們母子?”她低低出聲,質問起來。裘連翊和裘尚偵所受的苦這一刻激起了她的怒火,既然事情已經揭開,不如問個清楚。
安德魯一陣愕然,顯然不解。
林夢夢仰高了頭,與他相對,“如果不能娶,就好好說,為什麼要傷害她,為什麼逼得別人要整容才能生存下去?為什麼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你知道他們是怎樣活下來的嗎?為了活下來,他們隻能苟且偷生,這種感覺,你知道嗎?”
一想到裘連翊受過的那些苦,她的心都擰痛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安德魯終於出聲,問。
“我能誤會什麼?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本人!”
對於他的死不認錯,林夢夢終於怒起來,目光都帶了敵意。
“以前的事不想再追究,但如果你還敢對他們做惡,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地讓你付出代價的!”若是真有那樣的事發生,她就算把裘連翊讓給貝莎,也要讓他知道厲害!
她舉起了拳頭,表明決心。
安德魯臉上顯露出奇怪的表情。
林夢夢還想警告,背後已經響起了聲音:“林夢夢!”
她回頭,看到裘連翊已經走出來,站在廊下看她。看到她回視自己,大步走來。林夢夢警告地再瞪安德魯一眼,才去迎他。
安德魯看到裘連翊過來,麵色微微局促,卻還是開起了玩笑,“沒想到年紀小小的,竟有這樣的胸懷,你算娶了個好妻子。”
裘連翊隻扯了下唇角,算是回應。對於這位父親,他的情感亦是複雜的。
安德魯點點頭離開,裘連翊勾著她的腰低頭不語,似在沉思什麼。林夢夢已經等不及,問了起來,“安德魯剛剛和你在屋裏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逼你做什麼不能做的事?”
裘連翊沒應,她特意搖了搖他。他這才抬頭,朝她笑笑,指伸到她的發間,捋了捋,“放心吧,什麼事都沒有。”
林夢夢不相信,“怎麼可能,你們談了那麼久,什麼都沒聊?”
“主要澄清一些過往的事情。”
“什麼……事?”
裘連翊還未來得及回答,噔噔地高跟鞋音又響起,裘尚偵從會客室裏出來。她的眼睛有明顯的紅腫,整個人情緒也不是很好,走到裘連翊麵前,開了口,“我是不會相信他的,他說的全是假話!別忘了我們當年受過的那些罪,千萬不能因為他的話就心軟!”
說完,也不停留,踏著高跟鞋離去。
“他說了什麼話?”林夢夢不解地問。
裘連翊的指在她的發上撫了撫,“不是什麼話,累了吧,上樓休息吧。”
他並不想告訴她。
林夢夢知道,他要是不想,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隻能作罷。他這麼一提醒,她還真感覺有些累,自己進了房。
樓下,裘連翊立在原地,沒有動。管家走過來,“老板,伯爵這是……”
裘連翊沒答,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好一會兒才抬頭,吩咐道:“想辦法把當年的事情調查一下,我要確切的答案。”
“是。”管家低應,走出去。
他大步走到沙發前,整個人仰在了裏麵。揉眉,想到的是安德魯的談話。他不僅主動表示要公開關係,還表示這一些年一直在尋找他們,想要把他們找回去。
如果是這樣,那些年追殺他們的又是誰?
太多痛苦的回憶,莫說裘尚偵,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安德魯。
林夢夢在屋子裏小憩片刻,人雖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縈繞的是安德魯的現身,以及裘連翊現今的處境。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上麵跳躍著閔澤秋的號碼。看著他的名字,她又陷入了新的愁思當中。閔澤秋的死而複活原本是好事一件,可到如今,卻變成了麻煩。
他對她的執著,讓她無力。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接下,那頭,閔澤秋的聲音傳了進來。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