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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能問著。”丁霽說,“我算過了,準的。”
“嗯。”林無隅看了他一眼。
“不用謝,不要扒拉我腦袋。”丁霽立馬也看著他。
號稱跑郊區兩個來回沒問題的電瓶總算充上了一格電。
丁霽發動車子的時候,電量突然變成了兩格。
“快快快。”他衝林無隅招手,“趁著兩格。”
“這是虛電吧,”林無隅說,“剛就一格。”
“我知道,”丁霽拍著車把,“快上來,趁它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虛電,我們先跑個幾百米的。”
“趁誰?”林無隅問。
“我車啊!”丁霽說。
“……真是個好主意。”林無隅迅速上了車。
丁霽這車大概比較遲鈍,跑了好幾個幾百米之後才發現自己多了一格電,不過距離也不遠了,開回了西瓜攤的時候,車才又沒電了。
西瓜還沒有賣完,這會兒天都黑了,那個叫劉金鵬的騙子助理還貓在凳子上,旁邊戳著跟杆子,上頭挑了個應急燈。
丁霽下了車,過去跟他說了幾句話,劉金鵬有些得意地踢了踢地上裝錢的那個破皮兜子。
林無隅看得一陣心酸。
“讓鵬鵬給你挑兩個,”丁霽說,“他特別會挑瓜。”
“好,”林無隅看了看,攤兒上也沒有袋子,“我怎麼拿?”
“有繩子。”劉金鵬說。
“繩子?”林無隅愣了愣。
丁霽從地上拿了一圈紅色的塑料繩,扯了幾段出來,然後低頭開始打結。
林無隅看著他熟練地一個一個結係過去,最後橫著一扯,幾根繩子變成了一個網兜,眼兒非常大,但是裝西瓜很合適。
丁霽把西瓜裝在兜裏遞給林無隅的時候就後悔了。
係繩子這事兒應該讓劉金鵬去幹。
他現在已經儼然一個熟練的西瓜攤主了。
而且林無隅什麼也沒說就拿出手機掃了碼,他都沒機會解釋。
“收款人是劉叉鵬?”林無隅問。
“對,”劉金鵬在旁邊點頭,“我就是劉叉鵬。”
丁霽也點了點頭。
對,他是我老板。
林無隅付完錢,拎著西瓜準備叫個車回學校,丁霽站在他旁邊。
身後黃色的光……明明現在有那種又白又光晃得你想殺人的應急燈,但他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弄了個特別慘的黃光,這會兒打在丁霽身上,怎麼看怎麼落寞,還窮苦。
“這車西瓜賣完了你再幹點兒什麼?”林無隅問丁霽。
“不知道,”丁霽說,“先這麼著吧,等暑假的吧。”
總得等高考完了吧。
“你還打算做暑期工嗎?”林無隅有些不理解。
“……啊。”丁霽歎氣。
“行吧,慢慢來,”林無隅也沒多說,“你要是想找個正經工作又找不到合適,可以找我。”
“喲,”丁霽挑了挑眉,“你一個離家出走的學生還挺能耐啊?自己也就住個學生集體宿舍吧。”
“我從初中起就隨時可以經濟獨立。”林無隅說。
換個人說這樣的話,丁霽能有八百多句損回去,但林無隅說這話,他莫名其妙就覺得可以信,沒什麼可反駁的。
“那我到時找不著合適的工作就找你。”丁霽說。
“好。”林無隅點頭。
目送林無隅上車離開之後,劉金鵬湊了過來:“這人什麼時候跟你混這麼熟了?”
“很熟嗎?”丁霽說,“你每天晚上貓小廣場上隨便找個人都能聊到這程度了呢。”
“那是我好嗎,”劉金鵬說,“你連大東都懶得搭理,陳老四認識好幾年了吧,求你給看看手相就差磕頭了,我倆認識有十年了吧,算是能混到一塊兒賣西瓜……”
劉金鵬的話沒有說完,臉上突然出現了兩坨黑不黑白不白綠不綠的東西。
還往下淌水兒。
“我操?”劉金鵬嚇了一跳,指著自己的臉,“什麼玩意兒?還是熱的!”
“鳥屎。”丁霽湊近看了看。
能在一張臉上同時接到兩坨屎,就算劉金鵬臉比別人都大點兒,也是件很神奇的事。
而且這屎的軌跡……
在劉金鵬拿了紙想擦臉的時候,丁霽抓住了他的手,盯著他臉上的鳥屎:“等等。”
“你不是吧?這什麼狀態你還要算?”劉金鵬不愧是發小,馬上就明白了,“行行行,要不你給我算算我……”
“閉嘴。”丁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蹲在路邊開始算。
一般碰上這種事兒,奶奶就會說,這麼神奇啊我得算算。
丁霽也跟著愛這麼玩,不過他學藝不精,一般也就隨手算個是否能不能之類的。
這會兒他算的就是東還是西。
奶奶家在東,爹媽家在西。
“算的什麼?算出來了嗎?”劉金鵬問。
“算出來了,”丁霽把電瓶車的鑰匙給了劉金鵬,“充好電明天明天幫我開我奶奶家去。”
“行,”劉金鵬點頭,“你回家?”
“回我奶奶家。”丁霽說,順手把旁邊一輛共享單車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