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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無隅?”許天博在旁邊叫了他一聲。
“嗯?”林無隅回過神,轉頭看著他。
“我問你呢,元旦你們表演的時候我能不能帶個同學觀摩一下你們後台操作?”許天博說。
“哦,我跟餘皓東說一下,”林無隅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許天博還是看著他:“你沒事兒吧?”
“怎麼了?”林無隅問。
“剛那句是我問的第三遍,”許天博說,“再讓我問一遍咱倆就該友盡了。”
“……不好意思啊。”林無隅愣了愣。
“那天我拿酸奶的時候就感覺你有點兒不對,”許天博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這麼明顯?”林無隅問。
“你那天跟我說話……就整個人狀態都有點兒不一樣,”許天博說,“別人不一定有感覺,咱倆畢竟說了三年的話呢。”
林無隅笑了笑。
“不是跟丁霽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吧?”許天博小心地問。
“不是,”林無隅說,“我倆挺好的。”
“那就好,”許天博點點頭,“跟他沒有關係我就可以問問了……是碰上什麼事兒了嗎?”
林無隅一向是個憋得住的人,從小到大,很多事他都隻能憋在心裏,消化得掉的,消化不掉的,都憋在心裏。
他沒有傾訴的習慣,有很多事對於他來說,傾訴也沒有意義,並不能讓他麵對的一切有任何改變。
但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不是他憋在心裏就能扛過去的。
他需要一個解決方案,或者哪怕不能解決,有一點提示也行。
他第一次完全亂了陣腳,也第一次想要撲騰著抓到一根稻草。
“你有時間嗎?”林無隅問。
“有啊。”稻草回答。
林無隅站了起來:“走,出去走走。”
走走也沒走多遠,就是下了樓,走到樓跟前兒的一棵樹旁邊,林無隅就站下了:“我是不是跟你提過我哥。”
“嗯,你說說來話長以後有空跟我說,”許天博說,“一個學期都快過完了也沒說。”
“我現在簡單地跟你說一下吧,”林無隅笑了笑,“我小學的時候他就離家出走了,十年都沒有跟家裏聯係過。”
“……哦。”許天博吃驚地應了一聲。
這個吃驚的表情從林無隅這句話開始,一直保持到林無隅說完,雖然是長話短說,但也有個兩三分鍾,他一直是一臉震驚。
“現在背景情況就是這樣,”林無隅說,“這些事兒之前隻有丁霽知道。”
“……哦。”許天博震驚地看著他,摸了摸兜。
林無隅看了他手一眼。
“我想摸摸有沒有煙。”許天博說。
“你抽煙?”林無隅愣了愣。
“不抽,”許天博說,“我這大概是太吃驚了手不知道放哪兒好……”
“揣兜裏吧。”林無隅說。
許天博把手揣到了兜裏:“然後呢?”
“我爸讓我把林湛叫回家裏過年,”林無隅說,“我媽想見他。”
“這不太可能吧!”許天博想也沒想,“林湛為什麼走的,他們心裏不清楚嗎?怎麼可能回去?”
“如果我不能把林湛弄回去,”林無隅感覺自己嗓子突然啞了下去,“我爸……他要告訴丁霽家裏我們的關係。”
“我操!”一向溫和的許天博爆了一句粗口。
林無隅看著他:“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不可能二選一。”
“當然不可能二選一!這怎麼選!這是威脅嗎?你爸媽是不是有什麼精神方麵的疾病啊?”許天博壓著聲音,“這是要幹什麼啊?瘋了嗎!”
“我現在不能確定我爸會不會真的這麼幹,”林無隅說,“但沒辦法賭,他要真說了,就完了。”
“丁霽知道嗎?”許天博問。
“不知道,”林無隅說,“我沒跟他說,我們的事兒他小姑已經知道了,現在他壓力很大了。”
“你爸能聯係得上他家裏?”許天博又問。
“隨便什麼借口,去學校打聽一下,”林無隅說,“都能問到電話了,他高考的時候家長電話留的還是他爸的。”
“你要不就告訴你爸,過年你會帶林湛回去,”許天博原地來回走著,左邊一步右邊一步,“先把放假之前這段時間爭取出來,起碼在你回去之前,不要有什麼事兒發生,要不離得這麼遠,真出了問題,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嗯,”林無隅看著他,“但是不知道我爸會不會相信,如果他要跟林湛通電話呢?”
“我去說,”許天博繼續來回走,“他們沒聽過我的聲音,我可以冒充一下,但是你回去的時候,還是得想出個辦法來。”
林無隅輕輕歎了口氣,靠著身後的樹。
“你還得有個準備。”許天博說。
“嗯?”林無隅應了一聲。
“你得跟丁霽說,”許天博停了下來,“你得告訴丁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知道你把這個事兒自己一個人扛了,他是什麼感覺?如果這事兒最後沒有解決,你爸真的一個電話要打過去了,你才去告訴他,他是什麼感覺?”喵喵尒説
“我想過這些,”林無隅皺著眉,“但是不到最後,我真的不敢告訴他,不能告訴他,你知道告訴他會是什麼結果嗎?”
“他大概直接就一個電話打回家了吧。”許天博說。
“肯定的。”林無隅說。
“哎……”許天博捏了捏眉心,“你倆怎麼……你倆真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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