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我有法子,可以幫你繳齊賦稅!”
清晰話語聲落下。
陶高山整個人僵持在原地,連呼吸都短暫凝滯住。
他……是幻聽了吧?
在過去的半年裏,他不知道有多希望老天爺能派個高才來,幫他解決賦稅難題。
等現在終於聽到時,又覺得自己在做夢,總覺得不太真切。
雲皎月舒展的眉頭蹙起,看一縣之主還在恍惚。
重複道,“陶大人,你愣著幹什麼?我雲皎月說話算話,說有法子能幫你繳齊賦稅,我就能。”
祁長瑾深邃幽深的目光帶著欣賞,看樣子……
他這個妻子,是在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了能改善大荒縣貧窮的致富之道。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他自認為自己和自己的祖父一樣,即使是在逆境,也有絕處逢生東山再起的本事。
但現在看到雲皎月,他驀地生出一種她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意味。
雲皎月察覺到祁長瑾細微的神色變化,其實她也沒有比祁長瑾哪裏優越的地方。
一直以來,他們本質上都勢均力敵。
就比如他們的知識儲備方麵,她的知識來源於她在21世紀、在飛速發展的互聯網時代裏,親身的經曆和積累。在那些同樣受益於時代紅利的人裏,她的成就隻能算是進入了醫科生的殿堂。
而祁長瑾,他的知識來源是古籍和親身實踐。古時能在科舉製裏考上狀元的人才,不是現代高考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時能比的。
能在科舉製裏脫穎而出的人,鳳毛麟角。
雙方起點不一樣,重點也不一樣,
她並不認為自己能夜郎自大到,覺得自己比祁長瑾厲害。而且要是祁長瑾和她一塊上山發現辰砂石,未必不能聯想到,底下有金礦。m.X520xs.Com
陶高山晃過神來,聽到雲皎月再三保證自己能幫他解決賦稅問題。
激動得無以複加,可又產生懷疑,“祁少夫人,你準備怎麼繳齊賦稅?”
給人做思想準備,“祁少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們大荒縣的民眾,大多兜裏空空,一家能有幾十個銅板,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
“否則,我們縣城裏怎麼可能商戶就隻有那麼幾家?”
“不怕你笑話,先前我們縣城裏的那些商戶,他們在百姓手裏賺不到錢,早跑了!”
雲皎月沒準備把礦山底下有自然金的事情告訴陶高山。
所謂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在拿到礦山承包權之前,有金礦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雲皎月清冽,解釋道,“我今天上山找甘草,發現山上有一處遍地的辰砂石。”
“我想著,如果我們能把辰砂石做成顏料和藥材,再賣到各州去,就能緩解大荒縣的經濟壓力。”
“其中過程,不管是做顏料還是做藥材,外加打包運輸等環節,都可以給很多人提供就業崗位。”
雲皎月剛說完話,就看見祁長瑾深邃的眸眼泛著光澤。
那道幽幽的目光,正意味深長地看向她。
雲皎月瞬間有些心虛。
這男人,是在懷疑礦山底下有金礦?
陶高山聽不懂什麼就業崗位。
但是大概明白,雲皎月是想給大荒縣民眾,找活幹。
他眉頭漸漸緊皺,“祁少夫人,不是我非要給你潑冷水。你說做顏料和藥材,說得容易。”
“但且不說,我們無人會做顏料和藥材,得斥巨資請匠人來做。就說開采辰砂石,就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
陶高山歎著氣,“你所說的那些賺錢行當,開支巨大,難以回本。恐怕,即使是我夫人這樣的富裕人家,也未免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