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料製作如火如荼,在李敬之離開沙橘村的前一天,雲皎月終於收集到二十罐顏料。
將銅盤上曬幹的朱砂顏料,刮取後,把顏料盡數彙聚在陶瓷罐裏。
沒有參與過製作過程,根本不能體驗到成品的不易。
雲皎月在木棚內,倍感珍惜這些顏料。
細細摩挲著白瓷罐冰涼的瓷麵,分別裝進錦盒,又將錦盒整齊劃一擺放在木箱裏。
檢查過無數遍,確定瓷罐萬無一失,不會在運輸過程中碰撞碎裂,才是安心。
剛忙完手頭上的事情。
不遠處能吵得人頭疼的聲音,就傳入雲皎月耳畔。
雲皎月眼角瞥見一幫烏泱泱的人,正往她所在的地方走來。
“哎呀哎呀吵什麼!”
“都給我閉嘴,快安靜些!祁少夫人正在裝罐顏料,我看像你這種小事情,就別打擾她了!”
吳花雙手正死死拉扯著王喜鳳。
她聲音嚷嚷著,死拽著對方,不肯讓人去找雲皎月。
雲皎月看這幫人氣勢洶洶,都在氣頭上。
下意識把剛剛裝進木箱裏的顏料,抱起挪到木棚角落。
省得這些人在爭吵動手的過程中,會殃及顏料。
等她走出木棚看清和吳花爭執的人後,眼底劃過些許錯愕。
目光掃向正被吳花熊抱著的王喜鳳……
視線裏,吳花很急切,連拉帶拽王喜鳳還不夠,還想直接把人抱走。
這是有多不想讓王喜鳳和她碰麵?
雲皎月蹙著眉頭,搞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給我住手!”
冷厲聲音落下控場,上前把吳花和王喜鳳分開。
雙眸蒙上一層寒意。
誰能想到連做工時間,都能鬧出大動靜?
雲皎月打算之後得出個明文規定,誰都不能在工作時間鬧事。
她眼眸劃過一絲危險意味,決定要好好給吳花立個規矩,給她一個教訓。
耐著性子問王喜鳳,“狗剩媳婦,這是怎麼了?”
王喜鳳指著做顏料的空地方向,“祁少夫人,你快去看看劉大山媳婦吧!”
“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吳花實在太過分了!”
王喜鳳平時性格很軟,對誰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她拉著雲皎月要往事發地走。
邊走邊說,“吳花往劉大山媳婦嘴裏,塞了整整一罐朱砂粉!”
“剛剛劉大山媳婦都吐了!”
手剛握上雲皎月胳膊不久,吳花就把王喜鳳拽到了一旁。
揪著王喜鳳的頭發,瞪著眼睛質問,“就這麼點小事情,你非要鬧到祁少夫人麵前?”
“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王喜鳳頭發都被拽掉了一撮,抬手掰開吳花扯她頭發的手指。
痛得眼眶都泛紅,氣得不行,罵道,“放……放開!”
“吳花,你有膽子做,難道還怕人說?”
“要是真鬧出人命,你就等著被劉大山一家告官吧!”
吳花沒鬆手,更用力了。
唾沫星子橫飛,“你少在這裏屎殼郎打噴嚏,滿嘴噴糞!”
“不過就是吐了幾口唾沫,怎麼就鬧出人命了!還告官?我呸!你嚇唬誰呢?”
雲皎月短暫地陷入沉寂。
任著兩人在撕扯。
她隻覺得自己,明明好端端地在收拾顏料,可現在卻莫名其妙如遇雷劈!
不可置信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王喜鳳那句:
劉大山媳婦被塞了整整一罐朱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