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月靈動雙眸微閃,盡管心虛方婉的事情。
但現在李敬之來了京都!
那是否,事情能按照她預想的發展?
李敬之要在京都大殺特殺,為了幫方婉複仇,要和自家兄弟爭侯位了?
灼灼目光被李敬之察覺到,他一下就找到了雲皎月和祁長瑾的位置所在。
李敬之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其中一人與他並肩而立,渾身貴氣妙不可言。
那人穿著身玄色錦袍,袍子上有暗金絲線繡製而成的精致滄浪圖案。
墨發上戴著玉質發冠,修長手指握著玉骨扇輕搖慢搖風度翩翩。
“侯爺,那不是……”
武定侯陸乾身後的侍衛突然看了眼雲皎月,下意識驚呼出來。
說到後頭看到陸乾看了眼自己,默默閉嘴。
腹誹著,“那不是在水龍縣茶樓裏遇見的貴夫人麼?”
水龍縣那日,他家主子和這位貴夫人並沒有說過話。
隻是在後頭靜靜看著!
但這夫人打扮得實在是貴氣,外加對佛法了解透徹,是以他絕對不會記錯!
雲皎月舒展的眉頭皺起,總覺得那個侍衛剛剛的目光,是在她身上。
可她仔細想了想,她沒見過這幾個人。
劉蓉看雲皎月困惑,熱心道,“那是武定侯陸乾。”
京都之中,崇明帝欽定王侯之中,以一王四侯為尊。
一王指的是異姓王薑王府。
四侯指的是武定侯府、西寧侯府、江夏侯府、永昌侯府。
永昌侯府存在感太低,以至於現在提及四侯,老是讓人想不起永昌侯府。
劉蓉幽幽歎氣,聲音清冽,“陸乾早年喪父,長兄承襲侯位。”
“結果前武定侯出了意外,陸乾二十二歲就繼承了侯位,大概是因為可憐,因此深得陛下喜愛。”
雲皎月聽著劉蓉好心地解釋,抬眸去看那位侯爺。
她頭有點痛。
實在是她來參加宴席,意在西寧侯嫡子宋琰。
李敬之出現已經超出她的意外,估摸著和薑尋有的好鬧!
要是等文安公主到公主府,文安公主的小姑子段月薔鐵定還要雞毛當令箭,仗著在公主府就為難她。
不怪雲皎月想得多,段月薔已經趾高氣揚走到她身邊。
今日段月薔穿了件大紅衣裳,打扮得極其……好笑。
五城兵馬司副指揮的官職不大,俸祿也不多,原本仗著搜刮民脂民膏段家還有些銀錢,但段家要娶公主,聘禮自然少不了。
因此段月薔買不起什麼貴重首飾,除了一對文安公主賞給她的玉鐲,身上的首飾極為不值錢。
偏偏段月薔想充場麵,往頭上戴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手勢。
就跟鳥兒築巢似的,一股腦把泥土、羽毛、樹枝、葉子之類的材料全用上。
“不是說祁家是青州首富麼?祁夫人,你穿得這麼寒酸,是看不起我的親嫂子?”
段月薔儼然將公主府當做了自己的主場。
雲皎月打量了眼對方,輕飄飄道,“那段小姐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是想喧賓奪主?”
輕笑,“不對……段小姐即使打扮得再花枝招展,也奪不了主。”
段月薔聽了直皺眉頭!
雲皎月這是在罵她長得醜?!
薛福兒看不慣段月薔,“我說段月薔,你放眼看看公主府,今日誰穿大紅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的新娘子是你呢!”
段月薔憋著一肚子氣,“薛福兒,你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好歹還有個公主嫂子!你呢,你有什麼?”
“哎喲喲,又不小孩子家家今日比首飾明日比衣裳的,還炫耀起嫂子了!”
“公主殿下和氣尊貴,像我們這種官眷,可都是放心裏供著尊敬著的,可不敢放嘴上當籌碼瞎炫耀呢!”
薛福兒嘴皮子十分利索。
她時常偷摸著看父親的案宗,什麼奇葩的事情和人沒見過?
懟起段月薔,簡直不要太輕鬆。
雲皎月被段月薔平白無故找晦氣的心情漸好,輕輕勾著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