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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惡意齷齪的目光(1 / 2)

林芙蕖瞠目結舌,被自家父親坦白的話,驚得原本自然垂落在扶手下的手指緊握。

她瘦削的身體緊繃起來,陡然間理解為何陸崇要送自己回滄州。

崇明帝是天子,他心疼自己唯一還活著的嫡出孩子。

自然不滿陸崇這個有女兒的,還主張不處死宋元清的帝師。

陸崇啞著聲音道,“陛下今日在朝堂上……斥責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合著不是帝師府的女兒被女婿毆打得九死一生,還墜胎。”

“他隱約想為你賜一門不太省心的婚事,想讓你也嚐嚐安遠公主所受的罪。”

言語間,陸崇袖子下遮蓋著的手臂隱隱暴起青筋。

他憤怒的情緒有之,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做事情,對事不對人。

誠如雲皎月所說,律法不該因個人的喜怒而有所增減。

如果律法都能被隨意動搖,那底層的百姓,在開了這個動搖先河後,日後又是否會因個人的喜怒而利益受損?

“父親……女兒不怕。”

林芙蕖低著頭,低低說著話。

聲音微弱,卻帶著堅定。

陸崇握著酒壺手柄倒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心裏的話沒說出口,並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而是,他心知肚明。

他得罪陛下,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他不想因此拖累林芙蕖,毀了她一生的安穩。

更何況自家女兒的身體情況,也不適合嫁人操勞內宅。

“義父,你也不必悲觀。”

“長瑾離京一月,最多再過半月就能回京。說不定能帶回不利於薑王府的人證物證。”

雲皎月沒法去勸陸崇不要違背帝王意願。

忠義之士,將氣節看得比命還要重要,隻能用言語減輕對方的心理壓力。

柔軟指腹互相摩挲著,思考道,“屆時,陛下看在長瑾辦事得利的情況下,應該就不會將怒氣發泄在義姐身上。”

言外之意,就是再拖半個月。

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情拖著拖著,就會有解決方法。

“我是怕……拖不了那麼久。”

為人父親,哪怕是一點風險,都不想讓子女承擔。

擔憂半月之內,崇明帝會給自家女兒指門不好的親事。

雲皎月耐著性子,“義父你是當局之人,關心則亂了。”

“你拖不了半個月,難道安遠公主還拖不了?”

“這半月,義姐多去幾次公主府,公主就會看在平衡權貴勢力的麵子上,護下義姐。”

聶韜掀起眼皮,燭火照亮膳廳,冷硬的麵容線條扯了扯。

委婉道,“二小姐,你別不是糊塗了。”

“安遠公主是被打墜胎的直接受害者,大人又主張不處死宋駙馬。”

“安遠公主心裏有氣都來不及,怎麼會護下大小姐?”

雲皎月眨了眨眼,看陸崇幽暗目光亮起。

明白對方是回過神了。

笑道,“有氣歸有氣,可安遠公主活著,就會考慮到方方麵麵的事情。”

“否則,你以為義姐前幾日去安遠公主府,能進得去大門?”

聶韜訕訕一笑,撓了撓後腦勺。

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還有長瑾和我說,等他從袁州回來,陛下會讓他擇一位皇子教導。”

九皇子被中宮撫養,是安遠公主一心想促成之事。

安遠公主巴不得給九皇子拉到更多的助力,就更不會因為陸崇和崇明帝意見相左,而遷怒帝師府和林芙蕖。

雲皎月越發覺得過剛易折,人得中庸一些。

如果這次祁長瑾沒有去袁州,按照他的個性,肯定會明麵上順著崇明帝,再借別人來和崇明帝對著幹。

外頭天色漸晚,陸崇聽了雲皎月的話後,破天荒地沒有去晚朝。

帝師府婢女提著燈籠,為林芙蕖照亮回院子的路。

雲皎月沒回學士府,和林芙蕖一道睡。

夜間床榻上,林芙蕖畏冷攏了攏被褥,語氣平靜無瀾。

舒氣,“皎月,我和父親,有你真好。”

雲皎月睜著眼睛,床幔外的燭火明明滅滅,照得鵝黃色床幔打在牆壁上的陰影忽大忽小。

她瞳孔視線沒有焦點,翻了翻身。

側著身子,漫不經心道,“義姐,你和義父是親父女。”

“父女之間有話,不用藏著掖著。以後你想勸義父,可以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