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秀哪敢使喚帝師府的嫡親小姐。
她麵目和善,迎上去,“芙蕖小姐不用客氣。”
“你是皎月的義姐,就是我們祁家三房的自己人。”
“豐年宴會有下人操心,你和皎月二人就在園子裏逛一逛,去昭昭院子裏坐一坐也好。”
祁昭昭這幾日在看醫書,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雲皎月。
挽著雲皎月的手往自己院子裏走。
虛心請教,“堂嫂,我想問問你有關於小兒舌炎的病症問題。”
白嫩臉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紅暈,“永昌侯府的小孫子,我未來的侄子,他近日喝奶時,時常吞咽困難。”
“而且他老是煩躁啼哭,侯府請了大夫,大夫隻說是孩子舌頭下有個腫塊,是得了重舌之症。”
“偏偏開的藥吃了,卻不見好。我正想著找出醫治的法子,也好和她們先打好關係。”
祁昭昭長大了,知道人和人的關係需要利益維持和示好。
雲皎月倍感欣慰,沒忘記身旁的林芙蕖。
帶著人一塊邊走邊交流,“舌為心之苗,脾之脈絡都在舌下。”
“小兒舌炎這種病,多半有三種病因。”
“要麼是因為胎毒所引起,要麼是因為心脾積熱,又或者是陰虛火旺。”
祁昭昭關於醫術腦子動得快,來京都後雖然重心已經轉到讀《中庸》之類的書上。
但到底也沒落下學醫,看了許多醫書。
再加上跟著雲皎月學過幾月的醫術,有自己的見解,“我聽說那孩子的乳母,喜歡吃煎炒類的食物。”
“這是否和孩子吞咽困難也有關聯?”
雲皎月頷首示意,望向祁昭昭的眼神愈加疼愛。
伸手摸著對方的頭發,“如果乳母愛吃煎炒食物,那疊加胎兒本就心脾有積熱的因素。”
“的確可能導致小兒毒火大發。”
引導祁昭昭去辨證地開藥,“昭昭,你學醫術也有數月。”
“若是你得給那孩子開方,你要怎麼開?”
祁昭昭胸有成竹,在腦海中翻出有關清熱解毒的方子。
清脆嗓音透出幾分自豪的意味,眨著靈動明亮的杏眼。
“既然是胎毒引起,那就要清心火,解熱毒。”
“我記得《肘後備急方》裏,有個藥方叫做黃連解毒湯。”
“方子裏說,隻要將三分黃連,各六分的梔子、竹葉、連翹,外加各八分的黃芪、銀花,三分的甘草,水煎作三次服用,每日一劑,就能清火解毒。”
雲皎月邁著步子在複廊上走,聽完祁昭昭說的方子,及時止住了步伐。
一旁的林芙蕖不明白雲皎月怎麼突然停下,“怎麼了皎月?”
雲皎月眉目依舊舒展,身為長輩,十分和善寵溺。
沒有動怒,嫻熟捏著祁昭昭有點肉的臉頰,“昭昭,你記性很好,方子的確是這麼寫的沒錯。”
“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病症,病症即使大方向相同,也有細微的異處。”
“背方子隻是第一步,善於改方子才算學有小成。”
祁昭昭蹙了蹙眉,胸口有異樣的情緒在。
總覺得自家堂嫂對她的態度太過於溫和。
從前在這種有關人命的治療方案上,她的堂嫂隻會慎而又慎,連說話的語調都會變得嚴肅。
身影被沒什麼溫度的陽光拉扯,映照在粉牆上。
祁昭昭抿了抿唇,“還請堂嫂指點,要如何改方子?”
“就好比這個黃連解毒湯,如果患者有煩躁啼哭的症狀,那可以試試加一錢的蘆根和三分蟬衣。”
“若患者有抽搐情況,可以加鉤藤八分,天竺黃六分、地龍四分,起熄風止痙的功效。”
“若是大便硬結,那就加大黃六分,通腑泄熱。”
一一說了最常見的情況,總結道,“總之,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得學會變通,要是患者喝了藥不見痊愈,還可以再進行加減。”
“事實上,醫者隻要用心,開藥的次數多了,就摸清規律準確有效地開方。”
祁昭昭被梳理一遍開方思路後,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
恨不得鑽到書房去,再找個藥方舉一反三。
說話很甜,扯著嘴角環抱住雲皎月的手臂,“堂嫂,你真是我的明師!”
“有你在,我以後一定也能靠自己的醫術,去治病救人!”
雲皎月陪著祁昭昭到所居住的院子,看著祁昭昭寫各式各樣的方子。
再和人討論具體要如何增減用藥。
林芙蕖則隨手從書架裏找了一本《禮記》看。
一直待到豐年宴會前,雲皎月還抽空寫了封書信。
想讓程二派人抽空送到青州給孫阿牛。
眼下和榮寶齋的合作已經敲定,是時候要運批香品和瓷器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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