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軍餉不足時,以崇明帝為名,自掏腰包運送糧食給各地軍營。
也算籠絡了各地軍心。
若有朝一日暴.亂真層出不窮……
隻要他能活著,往日積累下的善行,總能護衛住家人。
很快,亭子裏隻剩下祁長瑾和孫阿牛周牛三人。
孫阿牛為兩人和好,高興得不得了。
他年前知曉雲皎月和離,日日都在唉聲歎氣,替女人惋惜。
身為過來人,哪能不知道破鏡重圓後,這個小別肯定勝新婚?!
一把握住周牛的手,熱切道,“周牛,你不是想看崇明爐嗎?”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窯廠!”
周牛還未成家,“啊?現在?”
不懂孫阿牛的急切,“咱們不等夫人嗎?”
孫阿牛猛地使眼色,“不等,下回再等也是一樣的!”
“快走,別耽誤人家小夫妻的相處。”
……
房內,雲皎月渾身酸痛。
將被子蓋過腦袋,是半點的日光都不想見。
她眼皮子沉得睜不開,有些後悔昨日在最後關頭,沒有反悔圓房一事。
她腦子發蒙,被祁長瑾說動。
讓她這個凡事考慮代價,不會取快一時的人。
變得及時行樂,竟然覺得行樂後灑脫才是權衡利弊最合適的結果。
甚至完全忘記男人好歹也有反派光環,身體某方麵的素質,肯定異於常人。
雲皎月臉頰發燙,越想心裏越害臊!
猛地掀開被子,一鼓作氣起身。
心想不能繼續睡死了。
屆時等在男人從外頭給她買回蛋白夾沙後,還看見她躺在床上休息。
這樣,顯得她身子骨也太弱了!
煙景推門而入,“夫人,近日天熱,等您沐浴完再穿上這些衣裳,肯定不會中暑。”
霜商跟在後頭指揮著下人,將熱水倒進屏風後頭擺著的浴桶。
備好皂莢、肥豬子。
順道抖了些檀香白礬、薰草鮮花在水麵。
知道雲皎月不習慣赤身讓人伺候。
辦完手上的差事,心照不宣退出房間等著召喚。
洗浴過後,雲皎月瞧了眼案幾上備好的衣裳,蹙了蹙眉頭。
今年夏日早熱,煙景備好的紅色主腰,若按照正常審美,配上水藍色窄裙,藏在質地輕薄的月白織物紗衫外頭,的確好看。
但……
雲皎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密密麻麻的痕跡。
這套衣裙她怕是無福消受。
紅色主腰遮掩不住男人二十餘年剛開啟的過度縱欲。
織物輕薄能顯現肌膚顏色,更是不能穿上。
從空間挑了件能將自己大半肌膚遮得嚴嚴實實的衣裳。
梳完三綹頭推門,“青州城內蛋白夾沙不好買,趁這個時間,我們一道去趟窯廠。”
感情歸感情,事業歸事業。
暫且不顧感情時,事業就得兩手抓緊!
煙景心直口快,憋在心底許久的話,一股腦抱怨出來。
“夫人,蛋白夾沙是江南地帶傳來的美食。”
“南方的手藝人耗費了食材、製作工夫與售賣時的笑臉相迎,結果挨不住土匪搶走錢財,有些人稍有不慎甚至連命也沒了,這才北上討生活。”
有自己的見解,“你說,那些州縣裏的官員就不管嗎?”
“要是各縣都能管住各縣的流匪,這世道也就不會那麼艱難。”
霜商點點頭附和,上個月滄州派人輾轉寄來家書。
煙景的外祖父脾氣暴躁,遇流匪拒不交財,被劫殺了。
家書上說,連屍首都不全,胳膊生生少了一截。
流匪們將胳膊像豬肉一樣,掛在通安縣外頭的歪脖子樹上恐嚇來往民眾。
而後通安縣劫殺的情況倒是少了。
就是家家戶戶有許多人放著好生意不做,入匪現象嚴重。
霜商慶幸自己的家書,沒聽見噩耗。
替煙景打抱不平,“是啊。”
“明明各縣的將士都不少,偏偏大半都鎮壓不了還沒成氣候的流匪。”
“這種讓民生堪憂的事情,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部分官員同匪徒同惡相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