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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濤幽默二三事(1 / 1)

穆濤是《美文》的二掌櫃,也是日常主事人。他有編輯敏銳的眼光和作家睿智的才氣,更有大師級的幽默。那時刻都在笑的胖長臉,寫滿了幽默,生活中隨便幽一默,如智慧的閃電,準會照亮別人的思想。無論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喜歡和他相處,在他猶如一股清泉的幽默裏,滋潤著愉悅,收獲著機智。

日前,方英文先生的短文《太陽語》被選為中考題,朋友們紛紛打電話、發信息表示祝賀。穆濤見到方先生滿臉的憂患,假裝氣憤的樣子,說:“你看看,我這才幾天沒抓教育,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方故作疑惑,他惋惜道:“有個方什麼文的來著,居然把他的臭文章弄到考試題裏了,你瞧瞧,這教育呀,那可是千秋萬代的事呀!完了!完了!”說著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臨走時,嚴肅地撇下一句話:“咱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趕明日你也給《美文·少年版》寫文章來。”反抄著手,悠然離去。

一日,某位領導正在會上講話,穆兄內急,起身如廁。回來時,會議結束了。領導拉住他的手鄭重其事地說:“老穆呀,我剛才講的很重要,得給你單獨補補課。”說著就要把他拉到小會議室去,他滿臉認真地說:“好領導哩,你講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我腦袋裏全是重要的,沒必要了,沒必要了。”邊說邊倒著退出來,急急忙忙躲開了。

賈平凹先生的字又漲價了。有天晚上,穆兄赴宴,有人就此事問他:“老賈的字到底咋樣,你得實話實說呀。”他麵有難色地說:“這個,這個,我沒法回答。說好吧,你們會說我拍我領導的馬屁;說不好吧,我今後在領導手下咋幹事呀。”那人窮追不舍,非問出個子醜寅卯不可。他亮了亮嗓子,高聲道:“那就一個字——好!”說得滿座哄然。

穆兄善飲,豪情,機智,對喝酒不實在的,他會當麵幽人一默。一仁兄喝酒時杯子高揚,其實才喝了不到半杯酒。他悻悻地說:“老兄,你看某某兄,喝酒動作不大,頻率高,你是尻子朝天,進度慢呀。”說得那位仁兄不好意思再耍奸了。一日喝陝南人自己釀的包穀酒,席間幾位女士嚷著要喝包穀糝,他擺出一副老實樣子,極認真地說:“這酒就是包穀糝的靈魂,你們多喝點靈魂,比皮肉好多了;男士少喝,要不會長出包穀棒子來。”女士們一臉疑惑,隨之哄然大笑。

穆兄作品裏的幽默多得能絆倒人,隨處都能看到他平靜心境中沉澱的情感波瀾。你千萬別在圖書館讀他的文章,不然失聲狂笑,別人還以為你發瘋了呢。你瞧,光那文章的標題就讓人忍俊不禁了,什麼《向方英文同誌學習》《從挖耳朵看文學批評》等等。再讀作品,笑會勾去你魂兒的。你看,他說到爺爺訓父親,“就像處長對科長橫鼻子”一樣,而對孫子則像處長“對科員卻是和藹融融的”(《從挖耳朵看文學批評》)。他說,“自傳就是體麵的吹牛,就像貓洗臉,用自己的唾液取悅自己”(《自娛的藝術》)。他在《談心》中說:“生活裏有太多好談心的人,見了領導說雄心,得了施舍說菩薩心,說同事是野心,說自己是平常心,心本來是在肚子裏的,戴在頭上總顯得好笑。”好啦,再讀下去,我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

穆兄的幽默值得學者專家好好研究,我這裏隻采擷了幾朵小花,樂不樂由你,反正我是既抒發了感慨,又愉悅了心情,這比挖耳朵還舒服受活呢。

2005年7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