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無奈，隻好起身出門，隻不過在出門前狠狠瞪了淩川一眼。
”說吧。“看孟菲出門，歐陽就迫不及待的問。
”行了，給我打開，沒工夫陪你玩了。“淩川抬起雙手。
”你沒傻吧？“歐陽有點想樂。
”媽的，前幾天還在我墳上點煙，今天就······“淩川就看眼前一閃，歐陽的臉就貼了上來，”你說什麼？“
”不跟你逗彎了，我還沒死。“淩川把手一抬。
”哼，你少放屁，我是看著他被推進太平間的。“歐陽說。
”那是我跟老李演的一場戲，我要是不裝死，那我就真的要死了。“淩川有點火大。
”你有什麼證明？“歐陽有點半信半疑。
”你看看我的胸口，再看看我的背後。“淩川用銬著的手把上衣解開，在胸口心髒部位有一處傷痕，在背後，是一個大十字架的紋身。
”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我怎麼知道這是真是假？“歐陽依然懷疑。
”你當時肩膀挨了一槍，我······“
”我那邊的肩膀中槍？“
”媽的，我當時都快死了，還管你哪邊肩膀。“淩川罵道。
”那就是不知道？“歐陽轉身向門口走去，”我沒空陪你玩。“
”等等。“淩川喊了一聲。
”還有什麼沒說的？“歐陽冷笑著問。
”一個你知我知的秘密。“淩川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哦，嗬嗬，有意思。“歐陽又轉回到他身前。
”我已經不算是男人了。“雖然淩川的語氣很平靜，可在歐陽聽來卻是當頭一棒。
”你······真的是？“歐陽的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淩川還是依舊平靜。
歐陽一動不動的盯著淩川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猛然給了他一拳，恨恨的說：”這一拳是替陳玲打的。“
淩川的半邊臉已經腫了，他吐了口血出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歐陽。
”你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歐陽的聲音不自覺的大起來。
”那你告訴我，我能給她什麼？柏拉圖式的愛情？“淩川咆哮道，”我什麼都給不了她，給她的隻有悲傷！“
在外麵等著的孟菲聽到聲音急忙開門進來，”隊長？“
”出去！“歐陽大聲喝道。
”隊長······“孟菲猶豫道。
”我讓你出去！“歐陽回頭喝道，他的臉色很不好。
孟菲委屈的關門出去。
”你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嗎？“淩川又把手抬起來。
歐陽看了他一眼，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我們好好談談，找個安靜的地方。“淩川擦擦嘴角的血。
歐陽沒說話，轉身開門走出了審訊室。
”隊長。“孟菲看到歐陽出來，剛想說話，卻看到淩川也跟著走了出來。
‘北京jeep’在一片空曠地上停下來。
歐陽掏了煙出來點上。
”給我一支。“淩川伸手說。
”你不是不抽嗎？“歐陽白了他一眼，扔了一支過去。
”我沒死的消息不要傳出去。“淩川接過打火機點上。
”你回來幹什麼？“歐陽問。
”我想知道誰要殺我。“
”有結果了？“
”沒有。“
”你不打算讓陳玲知道？“
”她知道了會更傷心。“
”那我該叫你什麼？安陽，還是淩川？“
”還是叫我淩川吧，畢竟我現在就是淩川。“
”唉······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暫時沒有。“
”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好。“淩川把煙蒂扔出窗外，摸了摸腫起來的半邊臉，”你可真夠狠的。“
”媽的，誰叫你小子不說實話。“
”找時機我一定還回來。“
”靠，怕你啊！“
”媽的······“
歐陽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歐陽······哪裏······我知道了。“歐陽掛了電話，”你一來就他媽有案子，真是個掃把星。“
”說誰呢？對了，花姐是不是該放了？“
”怎麼？你還心疼啊？“
”去死！“
”你先跟我去現場，回去你接她一塊走。“
車子停在一棟12層的公寓前。樓下已經停了五六輛警車，門口有兩個警員站著。
”幾樓？“歐陽問。
”頂樓。“一個警員回答，眼睛卻看著歐陽身後的淩川。
”跟我一起的。“歐陽帶著淩川進了電梯。
”隊長。“看到歐陽從電梯出來，劉振迎了上去，”他······“
歐陽看了一眼身後的淩川，”不用管他，什麼情況？“
”我們還是進去說吧。“劉振說完帶頭走進了一間公寓的門。
隊裏其他的人已經都到了，因為剛才孟菲被歐陽罵了一句，所以心情不好，站的遠遠的。
死者倒在客廳，在死者頭上有一個子彈的貫穿傷。
陳玲做完簡單的現場屍檢，準備跟歐陽講一下情況，卻看到了正站在窗前的淩川。
”他怎麼來了？“陳玲問。
因為剛才和淩川的談話，現在麵對陳玲的時候，歐陽總是覺得心裏有愧疚感，於是他說：”別管他，先說說情況吧。“
”死者死於槍傷，子彈洞穿了他的腦袋，在現場發現了彈頭，還有客廳玻璃上的彈洞，還有······“
”隊長，這小子在幹嗎？“田偉和汪強剛剛在屋內檢查了一遍，出來卻看到淩川正在客廳內比劃。
淩川正貼在窗戶上，用手指比劃著子彈射進來的角度，然後身子移動到死者旁邊，比了比太陽穴，接著移動到了客廳的牆壁，在牆上有一個凹陷的小坑。
”我能看看彈頭嗎？“淩川比劃完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詢問歐陽。
陳玲看看歐陽，他點點頭。
”給。“
”謝謝。“淩川看著陳玲的臉，有些出神。
”咳。“歐陽咳嗽了一聲。
”哦。“淩川回過神了，把袋子舉起來，然後搖搖頭，在客廳裏找了一下，打開了陳玲的工作箱，拿了一副手套，一把小鑷子，然後夾起袋中的彈頭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
”7.62×54R有緣彈。“淩川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歐陽和汪強同時問。
”狙丶擊丶槍，使用這種子彈的狙丶擊丶槍有······“淩川繼續說。
”德拉貢諾夫狙擊步丶槍，簡稱SVD狙擊步丶槍。“歐陽說。
”哦，對，就是這個。“ 淩川點點頭。
”我國的79式就是仿製的SVD。“汪強說。
”還有這個。“淩川站在窗前，看著一幢還未蓋好的大樓，”按照射擊角度和子彈對死者的傷害程度來看，射擊地點應該在那棟樓上。“眾人聽了都站到窗前看向遠處的那棟樓。
突然一個小小的光點那棟樓上閃了一下，淩川和歐陽心裏都是一驚，兩個人丶大喊一聲”趴下“，同時反身撲倒離自己最近的人，緊接著就聽見玻璃一聲脆響，客廳的牆上又多了一個彈坑。
外麵的警員聽到喊聲急忙跑了進來。
”快，去那棟沒有建好的大樓那，馬上封鎖那裏。“歐陽大喊。
警員領了命令跑出去，卻聽見淩川說：”沒用的，等他們過去，所有的證據早就被銷毀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起來了吧？“被淩川壓在身下的陳玲紅著臉說。
”安全起見，我們還是離開客廳之後再起身吧。“歐陽說完，第一個匍匐著向著公寓的門口前進。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陳玲依舊紅著臉說。
”哦，好的。“淩川慢慢翻身下來，一不小心，把手按在了陳玲的屁丶股上。
”你！“陳玲皺著眉頭瞪了淩川一眼，然後跟著大家匍匐出了公寓。
看著大家都出了公寓，歐陽鬆了口氣，”我們現在馬上趕到大樓那裏，打電話叫技術科。“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淩川問。
”你和陳玲先回隊裏吧，我給隊裏打個電話，讓他們放人。“歐陽說完就帶著其他人走了。
陳玲吩咐人把屍體裝好，然後和淩川一起回到了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