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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運藥的事進行得相當隱秘,而且,院裏上下誰也插不上手。

十月剛打頭,仇家遠便秘密叫來那三個人,就是上次送他回來的三個人。年輕的馬車像是個外地人,操著一口誰也聽不懂的外地話。另兩個的話倒是能聽懂,但又不說,見了人隻是笑,陰森森的,叫人發怵。

仇家遠給三人分了工,兩個三十出頭的漢子負責打包,裝車,年輕的馬車負責驗秤。水二爺一開始不高興,原因是馬車把秤盯得太緊,他一兩也混不上。“這狗日,長的是鐵眼珠子。”水二爺憤憤的。秤一盯緊,水二爺打仇家遠手裏得的銀子就少,他當然不樂意。不過,幾天後,水二爺不在乎了,甚至不到秤前來,秤多秤少像是不管他的事。後來人們才知道,仇家遠提前安撫了水二爺,他在原來說好的基礎上又額外給了水二爺一張銀票,據說數字大得驚人,怕是這些地全換種成罌粟,也換不來這麼一張銀票。仇家遠並不是白送,他的條件相當簡單,水二爺幾乎閉著眼就能做到。

這條件便是,藥一曬幹後,就不關青石嶺的事,水二爺得保證,院裏上下,不能有一個人幹預送藥的事。

“這好辦,這好辦,我水老二不發話,哪個敢?”

水二爺捧著銀票,樂得合不攏嘴。

第一趟藥是在十月五號悄悄送出去的,人們就見,後晌還在裝車,說好二天一大早上路,早上睡醒,那掛馬車早不見了,啥時走的居然沒一人知曉。

連著送了三趟,拴五子不安分了,跑來跟水二爺說:“二爺,不能由著他們,這黑更半夜的,他們到底玩什麼鬼?”

“夾住你的嘴,閑(鹹)吃蘿卜淡操心,你把你的褲帶繩係好。”

拴五子一低頭,果真見自個的褲帶繩開著,定是剛才在牆角撒尿,猛地望見了狗狗,沒來得及係。

水二爺轟走拴五子,躺炕上樂滋滋地抽煙,心裏盤算著,要是這麼種上五年,哼!

三趟藥送完,人們忙著開始挖那些長在地裏的根了,副官仇家遠照例在各地裏轉了一圈,仔細地盯住每一個人看。

藥是安全送走了,路上也沒出啥事,但現在不出不能說以後也不出,他心裏,還是急著護藥隊的事。這麼想著,腳步在狼老鴉台停下,拾糧領著吳嫂和狗狗幾個,正在地裏挖藥。不知為啥,這些日子,一看見拾糧的影子,副官仇家遠就激動,莫名地激動。有時候,甚至想拉住拾糧,好好喧上一陣。可惜藥師劉喜財將拾糧看得緊,近乎寸步不離地護在他身邊,兩個人神神秘秘的,不知一天到晚說些啥。藥師劉喜財有個怪脾氣,甭看他是跟著副官仇家遠來青石嶺種藥的,但仇家遠的話,有理的他聽,對路子的他聽,要是說得不投他的機,想聽,沒門!這點上他跟曹藥師是那麼的不同,院裏上下,誰也沒見過曹藥師敢跟副官仇家遠頂嘴,討好都來不及哩,可這個劉喜財,不一樣。

副官仇家遠望著,心裏,一脈兒一脈兒生出些怪誕的想法,這些想法其實在他心裏藏好久了,隻是沒機會說出來。當然,現在他也不能說,還不到時候,他這麼提醒自己。

突然,他的目光盯在小伍子身上,對呀,咋把他給忘了?

仇家遠一陣喜,多天困惑他的問題似乎一下解決了,他高興地衝小伍子喊:“小伍子,小伍子,你過來。”

小伍子聞聲朝地埂上走來,這是一個年紀稍稍比拾糧大一點的山裏孩子,不過個頭長得高,人也橫實,皮膚細白,不像拾糧那麼苦大仇深,一看,就討人喜歡。仇家遠記得,他曾經跟小伍子喧過一次,其實這孩子苦著哩,打小沒了娘,爹帶著他在水家大院當長工,所以他算是在水家大院長大的。有一年峽裏鬧瘟疫,死了不少人,他爹也沒逃掉,最後讓一把火燒掉了。此後,他便像水家的孩子一樣在這院裏長大,小時給水英英當玩伴,挨了不少欺負,長大後,主動跟小姐拉開了距離,規規矩矩做起下人來。應該說,水二爺對他的感情,要比拴五子好,隻是他沒拴五子那般機靈,嘴也沒拴五子會說,慢慢地,拴五子成了院裏的紅人,他呢,還是老樣子,受院裏人不受的苦,穿院裏人不穿的衣裳,偶爾地,也讓水英英拉去,陪她練馬術,不過每次都是鼻青臉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直到來了拾糧,他的地位才稍稍高了點。

“仇……副官,你……叫我?”這孩子,一見仇家遠就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