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姐姐名叫周文霜,人很好,每次找她做事都溫和有禮,初霜對她印象不錯。
也在辦公室同事間的閑聊裏知道一點她家庭的情況,之前隻是聽聞,也不知真假,現在親眼看到,初霜很難去形容那種感覺。
或許從小比較順遂,生活環境也單純有愛,所謂家暴她以為已經是幾十年前才會有的事。
真正看到,震驚之餘還伴著無以言說的堵悶。
周文霜或許意識到了,伸手拉了拉袖子,將文件遞給她,“是這個吧?”
初霜看了眼檔案袋,有孫夢竹的名字,“是的,謝謝。”
“不客氣。”
轉身,遇到了從門外匆匆進來的男同事,初霜打招呼:“怎麼回來了?”
“害,手機忘帶了,這記性,你還不下班?”
初霜晃了晃手裏的檔案袋,“送完這個就走。”
“送回辦公室嗎?給我吧,我順路給你帶上去。”
初霜彎唇,“也好,麻煩你了。”
韓震昊聽完兩個女人的聊天,靜坐在位置上好半天。
名字裏帶霜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是她。
可如果真是她呢?
心裏忽然冒出這個可能性,他呼吸輕了下。
寫字樓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以為等不到她剛起身要走,餘光看見遠處慢慢往這邊走來的人。
心跳以自己能清晰感受到的頻率瞬間加快。
一段時間不見了。
這次見她好像比上一次多了點……緊張感。
壓低鴨舌帽,他側了側身子。
“一個抹茶黑鬆露。”女人清潤的嗓音很好識別。
“好的,還要別的嗎?”
“有沒有不甜的好吃的甜品?”
“不甜的甜品?”店員姑娘想了下,“這款南瓜烤蛋奶是少糖的,甜度很自然,保留了南瓜的香甜,您可以試試。”
從姑娘手中接過小塊試吃,確實不膩味,這個甜度盛庭應該能接受的。
“好的,那就加一份南瓜烤蛋奶,兩個都打包。”
付了錢,店員把包裝好的甜品送過來,初霜伸手去接,袖子因舉起的手往下滑,露出了肌膚上的青紫。
加上她手心包紮著的紗布,韓震昊想到了剛剛那兩個女人的話。
大腦嗡嗡響,他就這麼僵坐著,心腔湧上一股陌生的酸鈍和冷意。
幾乎攪得他呼吸不暢。
原來她過得並不好。
嫁了個混賬男人,遭受著家庭暴力……
怪不得總看不到男方,她的婚姻就是這樣的。
初見覺得她有趣,後來發現她溫柔又有才情,像一朵繁複又潔白的山茶花。
隻是靜靜站在那就能引他駐足。
名花有主,他那隨風而動的心緒不得不止住。
這段時間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去了不少聲色犬馬場合,見了不少女人。
各式各樣,溫柔的,火辣的,知性的,冷淡的。
計劃失敗了,沒有任何一個能帶來她給他的感覺。
後麵他該死地發現,自欺欺人隻會令自己在醒悟後更深刻地意識到:這一次,不太一樣。
用時越的話來說,好像栽了。
可能看出點什麼,之前時越明裏暗裏提醒過,不能破壞別人家庭。
這個道理他能不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