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起床時身邊已經沒有男人的餘溫了,靠在床頭揉了揉頭發,吊帶滑到了手臂。
她低頭想拉一拉,目光卻看見了鎖骨下某處的一抹紅痕。
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痕跡的?
臉上爬滿紅霞,初霜慢慢咬唇,拿過手機給他發消息。
【你早上幹了什麼好事?】
過了一會兒那邊才回複:【沒幹什麼。】
【那我,那這痕跡怎麼回事?】
昨晚這裏明明沒有的。
盛庭:【哦?拍張照片看看。】
看著他雲淡風輕的一行字,初霜臉上熱氣更甚。
幾乎能想到他現在是怎樣一副氣定神閑的戲謔模樣。
拍照片?
看著紅痕所在的位置,她默默不理他了。
正準備下床洗漱,手機嗡嗡兩聲,是他發來的消息。
【晚上等我回來吃晚飯。】
【乖乖在家。】
睨著這兩條消息,初霜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臨睡前他抱著她說的那些話。
今晚……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渾身滾燙心裏沒個實處。
這一天對初霜來說是難捱的。
頻頻看時間,手機玩不進去,去三樓畫畫也不夠專注,於是隻能和狗狗貓貓玩,然後做一下純粹的體力工作,刻印章。
盛庭那邊早上給她發完那兩條消息後就去忙工作了,一直到中午午休時間拿了手機一看,才發現她再也沒回他。
收了手機,他唇角微勾,預料之中。
下午,陳嘉州提起昨天京商慈善基金會收到了一筆匿名捐款,資金足足兩億。
盛庭抬眉,“匿名的?”
“對,並不是企業賬戶,看起來是私人捐款。我們商會的基金會多以企業捐款為主,私人的捐款能捐這麼多的,還是頭一次。”
放下手機,盛庭掀唇:“賬戶信息我看一眼。”
……
夕陽在地麵拉起長長斜影,初霜抬眼看了看窗外,花園裏光線昏黃,很溫暖。
伸了伸懶腰,她把玉石和雕刻工具收拾好,關上畫室門下樓。
經過二樓樓梯口時目光瞥見主臥,心尖驀地一燙。
斂眉下樓,指尖無意識摩挲。
袁姨正將晚餐擺出來,初霜忙去幫忙。
擺好餐桌,她在客廳等了會兒,不見人回來。
“先生說今晚要回來吃飯嗎?”袁姨問。
“嗯,他讓我等他的,說是會早點回來。”
一看時間,都過了七點。
袁姨開口:“太太要不要發個信息問問?”
初霜捏著手機,目光沉凝。
凝思片刻才終於發出去。
【你到哪裏了?還要回來一起吃飯嗎?】
盯著手機看了會兒,那邊沒及時回複。
她緩緩吐了口氣,放下手機看向窗外,夕陽西下,快要沉寂進天際線。
手機嗡嗡一聲。
立馬拿起一看,是盛庭的消息。
【五分鍾。】
初霜微微抿唇,放下手機上了一趟樓。
剛剛在樓下坐著,熱氣絲絲往臉上湧,她自己都能感覺到的燙。
上樓一照鏡子,果然有些不明顯的紅暈。
撩水涼了把臉,剛拿毛巾擦幹便聽到樓下車子的引擎聲。
初霜迅速理了理頭發,用氣墊遮了遮紅暈,這才慢慢下樓。
還在樓梯上便看見男人的背影。
他背對著她正在飲水,玻璃杯裏透明色液體緩緩流進唇裏。
五指修長,喉結微滾,身形挺直硬朗,黑色襯衫紮進腰間,挺闊的西裝褲包裹著一雙長腿,鋥亮皮鞋與西褲之間露出一截性感腳踝。
光是看著這道熟悉的背影,初霜剛剛強迫自己平靜下去的心跳又重新鼓動起來。
視線裏盛庭回頭,看見盤梯上的她,眉峰揚了揚。
“還不下來吃飯。”
“來了。”
走至餐桌邊,初霜發現桌上有一束粉色玫瑰,顏色嬌嫩得讓人不敢觸碰,生怕弄壞了它。
“下班經過那個花店時夕陽光輝正好落在粉色玫瑰上,我覺得你會喜歡。”
盛庭翻了翻手機,長指推到她麵前,“看。”
初霜低眸看去,畫麵裏街角花店外擺著各式花兒,繽紛奪目,夕陽餘暉卻被店旁一棵樹遮住部分,透出來的那束光恰好打在白色小桶裏的粉玫瑰上。
暖黃與嫩粉,靜謐街道與漂亮花店,畫麵像兒時繪本裏的插圖。
這是他下班時看過的風景。
看見美景,他會記錄下來與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