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也就是這般時候,那無晦之海‘山海宗’仙舟來到益州城招收新弟子,哎……我那兒子劉文聘酷愛道家學術,哪能錯過這般上宗求道的機會?
索性他也有些慧根,總算也是被允許,上得那仙舟,可是……可是就在那試煉荒島之上……”
說到此處,劉老板借著酒意突然哽咽,兩隻倒掛的眸子不停地滲著淚珠。
“伯父……”呂倩很是善解人意,撫著那劉老板的背,安慰道。
“沒事……”那劉老板吸了口氣兒,眼神迷離地接著道:“就在那試煉荒島之上,我那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兒,卻被‘鈴鐺人’給殺害,被奪了山海令,屍首……就連屍首都不見了……唔唔……”
“鈴鐺人?”石天行一疑,眸子轉向韓鈴兒。
“嗯……‘鈴鐺人’便是這荒島試煉中最為恐怖的存在……”
說到這‘鈴鐺人’,就連韓鈴兒都柳眉一蹙、心有餘悸地道,“像停靠益州城的仙舟一樣,大元國遼闊的疆域之上分共有十艘,分布各城。
每艘仙舟在第一關審核仙骨元能之時,是分為‘上、中、下’三組,而上階求道者之中……更是有著‘超’和‘危險’兩塊特質牌!”
在場諸人皆是聽得仔細,畢竟在這桌麵之上,唯獨韓鈴兒最為了解這‘山海宗’收徒試煉的過程。
“這‘超’與‘危險’牌有著什麼含義?”石天行肚中雖然猜得一二,卻還是想了解得明白些,便順話問道。
韓鈴兒眉頭深鎖,言道:“這‘超’牌,自然是仙骨為‘最上階’的含義,拿的此牌的倒不怎麼可怕,大多都是較早接觸仙家道學的正派人士,可怕的後者——拿中‘危險’牌的人!”
“這類人有何可懼?”
“哎,小哥你真是不知道嗎?這數萬人經過第一層根骨篩選,餘下千餘人在一艘仙舟之上,其中最強、最為危險的人物,便會得到‘危險’牌,並立即在腳上扣上‘仙鈴’,已警示其他求道者遠離危險!”韓鈴兒似乎想到那鈴鐺人的恐怖,不禁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十艘仙舟,那是有十名‘鈴鐺人’?”王驚掰著手指一算,道。
“正是!”
石天行心中一想,問道:“既然‘山海宗’是名門正派,為何還要放這些危險人物進來?”
韓鈴兒搖了搖腦袋,似乎也不清楚其中原由。
“哎,我得知兒子的死訊,也前去欲要討個說法……”那劉老板沉寂許久,總算是開口道:“那些仙者卻說:‘仙道一途,路是窄的,走的人也多,隕落而下的皆是命數中注定不得修成正果的,既然他們一心求道,便早該知道此番凶險,節哀吧……’”
“唔唔……”那劉老板說到此處,雙手捂麵,痛哭流涕。
‘真是萬萬沒想到,這修真正宗的入門試煉居然是如此殘酷……哎,這修真之途果然遠比想象之中難!’石天行聞之,也不禁感歎。
……
午後時分,益州城港口之處。
“快看那,在天上!山海宗的‘仙舟’到了!”
隻見擠得人滿為患的港口之中,王驚眼睛最尖,指著遙遠的天際,大聲喝道。
石天行、呂倩與韓鈴兒順聲看去,隨後港口之上那萬餘眾人的眼眸也齊刷刷地往那方向望去……
天空雲層之上,一首巨碩木船徐徐破空而來。
隨著其越靠越近,人們方才看清,這‘仙舟’體積頗為巨大,足有普通三桅帆船的十倍大,縱橫皆是數百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