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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才能把錢討到?”沙沙求救似地問。

“這事很難,他在這行裏,算是個人物,背景複雜不說,關鍵是他太有能耐。”

“一點辦法都沒?”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夥伴不說話了,眼角的餘光看著她,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說吧,不管啥法兒,隻要能讓他倒黴,我都幹。”

“這事得找胡姐。”男人終於說。

結果,這一找,差點把她找進地獄。

往家裏打電話這天,沙沙剛從胡姐那邊逃出來。胡姐的確是個人物,長著一張菩薩臉,笑起來滿是媚惑,但她盡幹危險的事。越是危險對她來說越有挑戰。胡姐現在搞傳銷,當然不是讓人一眼就能看破的那種傳銷。她以替人討債的名義將那些冤大頭們騙到門下,好吃好喝供養幾天,然後,你就得聽她的。如果替她再聯係不來五個冤大頭,你就甭想離開上海。按胡姐的話說,你都有錢讓人騙,難道沒錢搞傳銷?沙沙就是讓業務夥伴以這種方式聯係進去的。

葉子秋按沙沙留下的號碼,迅速將電話打過去,沙沙居然真就等在電話旁。

“沙沙,我的女兒,真的是你麼?”葉子秋眼看泣不成聲了。

“媽,我想回來。”

打完電話,葉子秋就要往上海去,一刻也不能再等。姚姐情急地說:“你這身體,甭說去上海,就是上街,人還擔心不過來呢。”

“我這身體咋了?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急!”葉子秋已讓急火攻得有點失去理智。

姚姐一邊攔擋,一邊就給江長明打電話。接到電話,江長明一刻也沒敢耽擱,租了車就往省城趕。當天晚上,他便坐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

鄭達遠的問題總算是查清了。

沙漠水庫的幹涸牽動了諸多神經,真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多不該抖的事兒全都抖了出來。

省委終於下了決心,胡楊河流域的綜合治理成了一件誰也繞不過去的大事兒。而且有消息說,中央就此問題已向省委做出重要指示,看來,江長明們渴望的那一天就要來了。

就沙漠所的相關問題,省委責成有關方麵迅速查證落實。原來的調查組被撤走,省紀委和高檢重新組織力量,深入沙漠所,展開調查,審計方麵也派出專人,對治沙資金進行全麵審計。

其實問題並不難查,有些問題甚至就擺在明處,關鍵是有沒有人下這個決心。凡事一動真,就都簡單了起來。龍九苗知道這次抵賴不過去,作為沙漠所的專家,他太清楚沙漠水庫幹涸帶來的後果了,由此牽出的一係列問題,必然會在全省乃至全國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與其死抗著,還不如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問題先說清。

龍九苗在做了一番艱難的抉擇後,終於張開了嘴巴,據他交待,所謂的鄭達遠貪汙案純屬捏造,說誣陷也行,反正就是把事兒往死人身上推。這不是他的主意,是有人教他這麼做。

鄭達遠這個人,的確不適合做一把手。這是龍九苗的原話。讓他負責課題都是失誤。不是說他沒這個能力,是他缺少管理,或者壓根就沒管理。也不知上麵咋想的,原本搞專業的,偏要放到行政一把手的位子上,耽誤了他,也耽誤了沙漠所。這也是龍九苗的原話。說這些話的時候,龍九苗的心態是平和的,不像是一個有罪之人,事實上他清楚,就他犯的那點事兒,遠還不至於蹲大牢,這麼長的時間他咬住嘴不說,是有人不讓他說。

“錢都進了白俊傑的腰包,至於白俊傑再送給誰,我就不曉得了。當然,錢不是他拿的,是那個女人,所有事兒,都是那女人一手操作的。馬鳴也不過替身一個,拿不了多少的。我是在中間才發現他們這麼做的,以治沙為名,將沙漠所的資金先打到沙生植物公司帳上,然後再由沙生植物公司負責投入。能投入個啥啊,除了鄭達遠課題必須的那一部分,其餘,都讓他們挪走了。”

“後來我找過白俊傑,指出這麼做是違紀的,是法律不允許的。白俊傑先是笑而不語,後來拿出一張合同,是鄭達遠跟他們簽的。那合同明顯帶有欺詐性,他們就是鑽鄭達遠對這些事不上心的空,欺負他不是一個商人,是一個書呆子,老學究。”

“找完沒幾天,白俊傑讓馬鳴拿來十萬塊,說是給我分的紅。那次我沒要,不過跟著電話就打來了,打電話的不是別人,就是……”

龍九苗說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名字,此人就是隱在省政府秘書長後麵的那個省委實權派人物!

“他問我到底想不想在沙漠所幹下去,想不想做一把手,如果不想,盡可搗亂。我哪敢搗亂啊,第二次姓董的女人把錢拿來,我就收下了。二十萬。”

“後來他們還給過我一些,說是分紅,還說鄭達遠也拿了這筆錢,如果沙漠所還有誰想拿,也可以,不過得把另兩筆治沙資金也轉過去。這事我不敢作主,讓他們去找鄭達遠。結果鄭達遠沒答應,把皮球又踢給了我。我猶豫再三,還是把錢打了過去。一筆是二百一十萬,一筆少一點,六十多萬。年前我怕出事,收回了一筆,不到一百萬,其餘的,都拿樹款還有人工費衝了。”

順著龍九苗交待的線索往深查,就發現,一半事兒,出在沙生植物公司上。這家公司簡直就成了白俊傑等人的造錢工廠,他們打著治沙和開發沙產業的幌子,以假合同、假發票等違法手段,套取國家治沙資金,侵吞沙縣十二家部門的入股款。除了偽造鄭達遠的手跡簽訂合同外,他們還偽造農民手跡,以發放樹苗、領取勞工費、拉水費等多種形式,將二百餘萬元攤到農民頭上。更可怕的,他們虛造了一個沙生林,單是在這個叫白板灘的地方,就花掉近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