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亭感受到了淩九州的那一絲反常,問道:“你怎麼了?”
“爸,還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和你說。”淩九州說道。
“什麼事情?”淩淵亭很少感覺淩九州有像今天這般嚴肅過,他將目光從夕陽那邊收了回來,也變得嚴肅起來。
淩九州又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上次你在東海花園那邊的火災,我派人經過了嚴密的分析和檢查,從那其中,發現了一絲細微的貓膩。”
淩淵亭的眉頭微微一皺:“你的意思是?”
“我不確定。”
淩九州回答道:“不過很快我就能夠把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還有,我已經派人在暗中調查葉鋒的身份,從這其中,我還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什麼信息?”
“也不確定,但絕對不止他現在這點背景這麼簡單。”淩九州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設計已久的圈套中一樣,而且這個圈套,好像已經設定好了很多年,這是讓我感覺最詭異的地方。”
淩淵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浦海淩家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目前沒發現什麼動靜,但是總結這六年來我們得到的信息,我卻發現那邊的家族內部,好像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在潛移默化之中出現了六年,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很難讓人察覺,不過這其中我總感覺不對勁。”
“反正現在我就是有一種很詭異的第六感,但是這詭異到底從何而來,卻始終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淩淵亭沉默片刻,又一次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夕陽,良久之後,他從身上摸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他多年來熟記於心,卻從來沒有撥通過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聲音旁邊,還時不時夾雜著兩聲狗叫:“舍得打電話來了?”
“老師,我現在就想知道答案,你一直讓我等的那個人,是不是回來了。”
“南郊四合院,過來陪我下盤棋。”
電話那頭說話的,居然是閻甫。
.....
與此同時,一處殯儀館內。
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之中,張超的屍體已經開始長出屍斑,雖然他已經經過了化妝處理,但是他的那一張臉看起來始終不太安詳。
他的臉上直到現在,都還能夠看出恐懼的模樣,可以想象他當時在死之前是多麼的絕望和驚恐。
占姆森的那一拳足有好幾百斤的力量,直接砸碎了他的胸腔,甚至連心髒都被砸爆了,張超也是當場殞命。
張雄已經在這水晶棺前坐了一天,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相冊,相冊上麵記錄著張超從小到大的所有照片。
在張超八歲之前,那相片上有很多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不過在張超八歲那年,他的母親,也就是張雄的妻子因為一場車禍去世,從那之後,相片上就隻剩下張超和張雄父子兩人。
十三歲之後,張超的性格變得叛逆乖張,已經很少再與張雄合影,不過後來僅有的一些照片,也全都被張雄收集起來,收錄到了這本相冊之中。
如今,相冊中的三人就隻剩下張雄一個,他心中的那種悲涼,沒人能夠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