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從影像上看沒有什麼太大改變。
這是不是代表病灶不會惡化?
很難說,畢竟這樣的病例少見,還得做進一步的觀察,病人最好住院接受係統的治療。
可是人不在美國。
這樣啊,那最近病人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
春天裏,我們看見萬物複蘇,但它們是哪一天複蘇的,我們不知道……隻覺得一夜之間整條街的樹木都抽出了新芽,世界一片新綠,明明每天會留心看幾眼,但它們偏偏就好像是成心的在我們馬虎的那一秒鍾才變化。人過生日也是這樣,吹滅蠟燭的一瞬,絕對不會長大一歲,而是在一年中不經意的一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老了一歲。
自從喬買了房子,這兩年過生日喬媽都是到這兒幫她慶祝,她想讓父母搬過來同住,老兩口卻說啥也不肯,他們說大城市是方便一些,但住著不如老家自在,偶爾來逛逛就行了。
三月二十七號,喬媽給喬打了一通電話。
[朱雀,今年你回老家過生日吧。]
“媽,四月一號是星期三。”
[請個假。]
“我們主任怎麼可能因為過生日給我放三天假?”
[石美說你男朋友是你老板,讓他下幫忙還不行?]
“媽——,他不是我男朋友。”
[反正你得想辦法回來,我們有驚喜等著你。]
在喬家,朱文靜說話就是聖旨,本來要去火車站接他們的喬朱雀隻得放下書包,開始為請假的事絞盡腦汁,要是同事們不知道她的生日還好,可是愚人節過生日的事辦公室裏人盡皆知,直接請假或是先斬後奏的曠工動機太明顯了。
想不出好辦法的她最後向稷香求助。
尚稷香在電話裏懶洋洋的說:[行了,你別擔心,我叫周哥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
一個星期的假?
該不是直接炒她的魷魚吧……
喬回到父母家,接待她的是一把大鎖頭,自己打開門鎖,進屋後發現吃飯的桌子上有一個信封,上麵寫著“朱雀啟”。
這就是驚喜?
信封裏有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喬找到一片高級的社區,裏麵都是獨棟的別墅,保安攔住看起來窮酸的喬,問她是幹什麼的。喬把紙條上的地址告訴保安,保安讓她等一會兒,然後去聯係物業詢問條子上的業主。
光站在小區門口這麼一會兒,喬朱雀就看見了三輛奔馳,開進開出的都是好車。
“您可以進去了,沿著這條路往前第二個口右拐,找不到的話,看見戴紅帽子的保安可以問他。”
喬道了聲謝。她邊走邊想,幾年不在這裏常住,小城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有錢人,八成是附近大城市的商人們,買下這裏的房子度假用的,可是自己父母怎麼會認識住在這裏的人呢?家裏好像沒有這樣的親戚。
半信半疑的輸入大門的密碼,然後用鑰匙打開裏麵裝飾豪華的實木門,喬進入了紙條上寫的那所房子。
“請問有人嗎?”喬站在玄關處問。
“感覺如何?”
稷香從裏麵走出來,好笑的詢問眼睛四處打量,又不敢亂動的喬,她那樣子就像是進了迷宮的小老鼠。
看見稷香出現在眼前,提心吊膽的喬放鬆了警惕,也對,他們家好像挺有錢的,有幾處別墅並不稀奇,不過他怎麼會在這?他去過自己家了?
“你怎麼在這?”
“嘻嘻,我和伯父伯母商量好了,要給你一個驚喜。”稷香找出一雙拖鞋給喬。
“他們也來了?”
“出去買東西了,我留在家裏等你。”
稷香帶著喬樓上樓下的轉了一圈,別墅共有三層,臥室就有七八間,二樓的露台居然還帶一個小遊泳池,後院草坪上立著個玻璃花房……
“喜歡嗎?”
喬吐吐舌頭:“我們小老百姓,累吐了血,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
“現在你不用吐血,也可以住,你不是有鑰匙了嗎?”
“你說誰?我?”喬從口袋裏摸出那把鑰匙,“別開玩笑了,每月的物業費都比我的工資高。”
尚稷香推回喬拿著鑰匙的手:“不用你交管理費。”
“這房子是誰的?”
“我找我哥要的。”
“你要的,就自己住唄。”
稷香趴在露台的欄杆上,風吹亂了他略微變長的頭發,喬發現原來他新長出的那部分頭發真是亞麻色的,上深下淺兩種發色混在一起,有點可笑。
“自己住會寂寞的。”
這樣的話聽在耳朵裏,分明是一種邀請,因為自己住的寂寞,所以想要人一起來住,一起住……不就是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