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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男孩(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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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卉隻好等著。他半天不來,司機都急了,直按喇叭催說:“你們到底走不走啊,不要耽誤時間,現在做生意的高峰期呢。你們不走我就去拉別人了。”

王卉隻能安撫著。

過了十幾分鍾,江黔總算是回來了。王卉看到他在雪夜裏,抱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急匆匆穿過了紅燈。路上車非常多,王卉看他在車流中停停跑跑的前進,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隻想喊他不要急,注意安全,別闖紅燈。

終於,江黔回來了,將一束滿滿的玫瑰花從車窗遞給她,說:“對不起,剛才腦子發昏,忘了要先表白。”

王卉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裏一時愧疚。有點想不通為什麼會遇見這個人。這個人也很好,她心想,要是沒有周靜雅,她興許會和這個人在一起。

她有種說不出的慚愧,紅著臉說了聲謝謝,道了別,司機開車走了。

她不敢把花拿回家,怕被媽媽看見要問,想了想,隻好狠心丟進了小區外麵的垃圾桶。其實花很漂亮,她很喜歡花。

她感覺有點對不起江黔,不管怎麼樣,把花丟進垃圾箱,都是不尊重。江黔的心意是真的,不該這麼侮辱,可也沒辦法。她一邊往家走,一邊心想著這件事,想應該找個機會向他解釋下。

然後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她就心有餘悸,慶幸自己剛才丟了花的理智了。

因為周靜雅正坐在客廳。

客廳裏黑漆漆的,也沒開燈,周靜雅便坐在沙發上,她剛推開門進去,周靜雅的目光便靜靜朝她看過來。

她嚇得幾乎尖叫。

“靜雅?”

王卉驚訝道:“你不是在部隊說有任務嗎?”

周靜雅說:“任務結束了,我想著見你,幹脆連夜找車趕回來了。”

王卉心惶惶道:“這麼晚了,你那邊鎮上還有大巴嗎?”

周靜雅說:“有同事開車的,我蹭他們車。”

王卉有種做賊心虛的害怕,也不敢看他眼睛,隻是悄悄點了點頭。

“你吃過飯了嗎?”

周靜雅搖頭:“沒有。”

他身上穿著冰涼的夾克,灰撲撲的落了雪,看得出來是匆忙回來的,衣服都沒怎麼換,鞋子上還有泥。王卉知道他們部隊的位置偏遠,人跡罕至,附近隻有一個荒涼的小鎮,一天就幾趟大巴車,腳上有泥巴也不奇怪。她有些訕訕地說:“你先把鞋換了,去洗澡,我幫你煮飯。”

何美芸不在家,估計是又在加班了,最近月底了她要忙著核算業績和營收。

王卉從鞋櫃裏拿了拖鞋來,給他放在旁邊,然後去開了熱水器,替他把浴室的熱水放好。周靜雅沒說什麼,也沒問她在幹什麼,這麼晚才回來,直接進了浴室去洗澡去了。王卉問他有沒有拿內褲和毛巾,見他忘了,又去幫他拿內褲毛巾。

這麼晚了,也沒法做什麼,隻好煮了一碗麵條,炒了西紅柿雞蛋。這邊麵煮好,周靜雅也從浴室出來了,王卉把麵條放到餐桌上讓他吃,自己悄悄回臥室看手機。她才發現自己手機一晚上沒開機,居然早就沒電了。趕緊把手機充上電,開機一看,一共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除了一個是何美芸打的,其他全是周靜雅打的。從下午五點多就開始在打,每隔十幾分鍾就要打一個。

王卉看見那一片紅色未接電話的提示,腦子裏直嗡嗡的。

周靜雅出現在門口:“你要跟我一起吃嗎?”

王卉嚇了一跳,回過頭,說:“我不吃了,我吃過了,你吃吧。”

周靜雅哦了一聲,默默走了。

王卉心情複雜,也不敢跟他多說話。手機充上電,便去把他換過的髒衣服髒鞋子洗了。她隨口問了一句:“你腳上哪踩的這麼多泥巴啊?部隊裏有泥巴嗎?”

周靜雅說:“那邊雪大,路上出了點事故堵車,下車檢查,可能踩到路邊上了。”

王卉說:“哦。”

又說:“你們下雪還出任務啊?”

周靜雅說:“本來說明天有任務,所以要提前待在那不能走。不過現在下雪了也不知道還出不出。不過明天還是要歸對,等去了才知道。就是過節,回來呆一晚。”

王卉發現他沒吃飯,而是走過來在看著自己,專門跟自己講話。

王卉渾身長了暗瘡一般,怕被人盯著瞧:“你先去吃飯吧,不夠了再吃點水果。”

周靜雅說:“衣服留著,我一會自己洗吧。”

王卉說:“你吃飯去吧,我洗就是了。”

他才過去。

然後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怎麼再說話了。

吃過飯,廚房收拾淨了,兩人各自洗漱了,才關了客廳燈,回了臥室睡覺去。王卉給何美芸回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何美芸說晚點回來,母女倆都掛了。

周靜雅沒有問她為何沒有接電話的事。上了床,關了燈,兩人各自平靜沉默了一會,他翻過身摟住她,又開始做.愛,將這一室的緊張和尷尬又化成了無邊的性.欲。王卉此時完全沒有做這事的心情,又不好拒絕他,隻能勉強應承。事必之後,既沒有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說話的精神,隻是閉著眼。

周靜雅抱著她,王卉指望他說點什麼,問點什麼,結果他居然很快就睡著了。

他可能太累了。

王卉知道他是太累了,隻好也睡了。

第二天天不亮,周靜雅又起身收拾行李換衣服。王卉睡的朦朦朧朧死活睜不開眼,周靜雅收拾好一切,來到臥室跟她告別,說:“我要走了,今天要歸隊。”

王卉感覺這一切都無比煩躁,也不想睜眼,隻說:“你走吧。”

他在門口,看了她一會,似乎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拉上房門,悄悄走了。怕吵醒她似的,動作很輕。

王卉聽到外麵門碰上的聲音,腦子突然清醒了。她披頭散發下了床,走到門口去,悄悄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他的腳步聲。然而並沒有什麼腳步,電梯清脆的“叮”了一聲,悄無聲息的載著周靜雅下了樓。她又來到窗子前,拉開了窗簾,隻見他到了樓下,黑暗中一個孤單的黑影子,背著一個行李包,走到小區門口,出去,很快消失了。她眼淚流了下來,回到浴室裏,仰頭躺在枕上流淚。

眼淚流著流著,眼睛哭腫,她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