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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光榮的人兒也要退伍(1 / 2)

這是國旗護衛隊老兵趙新風在他的《天安門國旗班長講國旗》一書中講述的一個真實故事。

當年國旗班的旗手嚴廣軍是個非常優秀的士兵,軍事素質一流,形象氣質大氣。國旗班時代,他常常擔任三人升旗小組中間的擎旗手。

嚴廣軍來自山東膠東半島的牟平。牟平民風醇厚,人心向善。當老家的鄉親們知道嚴廣軍成為天安門廣場上的國旗手之後,都為嚴家感到高興,也為牟平感到自豪。

在牟平,嚴廣軍是個遠近聞名的光榮人兒。一提起他,鄉親們沒有不翹大拇指的。

那些年裏,來嚴家給楊廣軍提親的人多的都快踏破了門檻。

1991年底,嚴廣軍退伍了。

鄉親們一看到摘了帽徽領章的他回到老家,無不驚訝地睜大可眼睛。

這麼光榮的人怎麼也會退伍?

鄉親們不理解,還以為嚴廣軍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

是啊,在天安門廣場上升國旗,那可不是一般的光榮。怎麼說退伍就退伍了哪,而且還連個黨員也不是,真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在群眾的心目中,在天安門廣場上升國旗的這麼光榮的旗手就應該留在部隊。即便是不留在部隊,至少也應該入黨。

群眾的這種想法是善良的,也是合乎情理的。但群眾卻不了解國旗護衛隊的具體情況。

的確,凡是能進國旗護衛隊的兵,都是百裏挑一萬裏挑一的好苗子。正如武警天安門支隊的一個軍事領導所說,每一個進入國旗護衛隊的兵,在別的連隊都是精英和骨幹。

是的,國旗護衛隊的兵的確是群英彙集,個個都是出類拔萃。但有一點是群眾所不了解的,那就是在廣大群眾中享有極高榮譽的國旗護衛隊在編製上隻是武警部隊的一個連隊,部隊每年提幹、考軍校和入黨、立功受獎等都有嚴格的名額比例限製,和其他連隊是同等待遇,並沒有任何特殊照顧。

當一個國旗護衛隊的兵,是光榮的。但在這種光榮的背後,一代又一代的國旗衛士也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奉獻和犧牲。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國旗護衛隊的兵卻是“養兵千日,用兵千日”。

國旗衛士們自從踏進東朝房的第一天起,就每天忙於訓練、升降旗和站崗等事務性工作,常常是直到複員的前一天還在執勤崗位上,平時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自主時間用來學習和充電。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多少年來,一批又一批的老兵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兵們又補充進來。不變的是祖國第一哨的鋼鐵衛士,永恒的是天安門廣場上空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

一談起那些離開國旗護衛隊的老兵,現任國旗護衛隊副指導員的劉雙林深有感慨。

他說:“所有在這個集體裏呆過的老兵都對國旗有著很深的感情,戰友與戰友之間的關係也很融洽。老兵們對中隊對國旗的感情太深了,我們中隊的幹部每到退伍的時候都不忍心送老兵,那種場麵很讓人傷心。這幾年老兵退伍都是我去買的票,老兵們都要求我買最後一天的火車票,他們都不願意先離開護衛隊。去年,第一批老兵走的那天早晨下起了零星小雪,晚上老兵們都沒有睡,他們打好背包坐在宿舍裏等著看升旗。他們都沉默著,就那麼靜靜地等著。這是他們在國旗護衛隊的日子裏最後一次看升旗。最後一批老兵走的時候也令人揪心。當時營區裏正播放著《送戰友》這首歌,背著背包的老兵們淚流滿麵。他們先是挨個與放在門口的舊國旗依依惜別,然後又與戰友們一一握手,與生活了幾年的營區依依惜別。當時正值下午,故宮裏的許多遊客都被這激動人心的一幕感動了,許多人也灑下了感動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