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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還沒等到吹號,葉書明就起來了。畢竟,這新的一天對他來說是太具誘惑力了。
這一天葉書明已經等了許久了。
古子金要出手一批貨物的情報是昨天下午獲得的。說起來這個情報的獲得有些偶然,但卻十分可靠。昨天下午,古子金下山到附近的高鬆鎮去打電話。當時恰巧有兩個便衣值勤的戰士路過那裏。他們聽到,古子金在IC卡機電話裏和對方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談到價錢的時候,古子金和對方爭執了半天。後來,雙方總算是談好了價,古子金才扣了電話。兩個戰士發現,在整個的通話過程中,古子金一直十分警覺地留意著走過他身邊的人,生怕被人發現了什麼似的。
這次機會一定不能再錯過了。葉書明暗暗發誓。
推開二樓宿舍的後窗,遠處大山的清新氣息迎麵撲來。葉書明痛快地做了個深呼吸。
舉目望去,遠處那些錯落有致的山峰在熹微的晨光裏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神秘。從一定意義上說,雲蒙的山在葉書明的心目中永遠都是神秘的。
這種神秘已經由來已久。
聽到葉書明的屋裏有了動靜,睡在隔壁的大隊公務員鄭營就迷糊著一雙睡意蒙矓的眼睛過來了。
大隊長,今天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呀?鄭營盡力做出一副清醒的樣子問。
葉書明看了一眼鄭營說,去把何教導員叫來,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葉書明想趁著還沒行動之前再和教導員何利嘀咕嘀咕抓捕計劃的細節問題。
鄭營拖著兩條還沒怎麼清醒過來的腿,往二樓西頭何利的宿舍走去。不一會兒,鄭營就回來了。鄭營說,大隊長,教導員一會兒就過來。說著,鄭營就拿臉盆到水房裏去接了半盆水。
把臉盆放到臉盆架上之後,鄭營就徹底地醒了。
鄭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用有些遲疑的語氣問葉書明,大隊長,你說我的名字要不要改呀,你說要改我就改。
葉書明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了昨天上午一中隊長張長偉和鄭營開的那個玩笑。
昨天上午,快開飯的時候,大家站在院子裏等集合哨。這時,有個老兵喊了一聲鄭營的名字。一聽鄭營這個名字,張長偉樂了。張長偉說你小子行呀,敢叫這個名字,正營,那不和大隊長教導員一個級別了嗎?
新兵鄭營並沒有聽出張長偉的話是個玩笑,一張娃娃臉當時刷地一下就紅了。
想不到,事情都過去一天了,鄭營心裏還在惦記著這件事。看來,他是把這個玩笑當成一個思想包袱了。
葉書明定睛看著鄭營問他,小鄭,你這名字是誰給起的?
我爸。
你爸為什麼要給你起這個名字呢?
鄭營把兩隻手的手指頭交織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葉書明。葉書明用微笑鼓勵著鄭營說下去。
鄭營說,我爸以前也是部隊的,可我爸說他在副營的位子上一幹就是五年,怎麼也提不上去,到了第六年的時候,就有了我,為了祈望能有好運我爸就給我起了鄭營這個名字。
那後來哪?
後來,我爸還是沒有提上去,到了後來我爸就轉業了。
說到這兒,鄭營的臉一下變得憂傷起來,我爸轉業後去了公安局的刑偵隊,我上初二那年我爸在一次追擊逃犯的時候犧牲了。
聽到這兒,葉書明心裏一顫。葉書明走到鄭營跟前說,我看呀,你爸當年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有一層意思。
還有一層意思?
是的,還有一層意思,你爸希望你將來至少要超過他。
我可不行。鄭營的臉又一下紅了。
我看你行,隻要你努力就一定能行。
一絲驚喜在鄭營的臉上掠過,大隊長,那我不用改名字吧?
那是你自己的名字,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改,作為大隊長我希望將來你們都有出息,希望你們能成為將來的團長、師長,甚至是軍長和司令。
又一絲笑容從鄭營的臉上掠過。葉書明的一席話讓他忍禁不住地想笑,於是,鄭營隻好趕緊說,大隊長我再去看看教導員起來了沒有。說完,鄭營就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與葉書明相比,森警大隊的教導員何利顯得有些瘦小,一米七左右的個頭兒,六十來公斤的體重。盡管何利得長相瘦小,但他卻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人。何利在來森警大隊之前是雲蒙支隊機動大隊的副教導員。何利一當兵就當到了雲蒙,至今十五六年過去了,何利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雲蒙通。說來也怪,精明能幹的何利是個十足的慢性子,這一點正好和葉書明相反。不過,幾個月來,葉書明與何利配合的倒是默契。葉書明有一種感覺,雖然他與何利同歲,但他總有一種把何利當成自己大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