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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地叫道：“……徒兒？”
嚴京昭眼皮一抽, 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真的是？
藍玥腦袋嗡嗡作響，無比混亂。
迷茫，震驚，尷尬，羞恥……種種情緒複雜地交織在一起，全部噴湧而出。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麼現實裏不能像遊戲裏那樣，可以原地下線？好想消失啊。
“怎麼不繼續喊了？”
嚴京昭挑眉，要笑不笑看著她。
“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早就從師徒升級成別的關係了。”
“……”
是啊，都結婚了。
她竟然和嚴京昭，和這個她在學校裏最討厭的人結婚了。
藍玥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十分精彩。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驚訝，還遊刃有餘地為她揭開真相，一定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藍玥後知後覺感到生氣，所以他一直在耍她玩？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但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聊？”嚴京昭瞥了旁邊一眼，“你要是喜歡被圍觀，我沒意見。”
經他這麼一說，藍玥才發現他們還在衛生間旁邊，她姿勢不雅地蹲在牆角，長裙烘托出的清盈氣質毀得幹幹淨淨，反觀嚴京昭，他氣定神閑站在對麵，容姿驕矜，秀雅斐然，和她形成鮮明對比。
衛生間在肯德基是人群密集處，人來人往，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
一個阿姨過來上廁所，看到他們這副樣子，以為是小情侶吵架，忍不住對嚴京昭說：“你們吵架也別在廁所旁邊吵啊，影響多不好，趕緊把你女朋友拉起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蹲在這裏多可憐。”
不用她說嚴京昭也打算這麼做，手還沒伸出去，藍玥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忙不迭撐著地板站起來，低頭撫平裙子褶皺，小聲說：“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說著，看都沒看嚴京昭一眼，飛快從他身邊走過去。
藍玥心裏亂糟糟的，隻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出了肯德基的店門，她沒走兩步就開始跑，可裙子限製了她的動作，沒跑多遠，右手肘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了。
藍玥發出一聲驚呼，被迫停止了腳步，身體受到力的作用不受控製向後傾倒，陷入了一個幹淨溫熱的懷抱。
“跑什麼。”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
“不是說好了不跑麼？”
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他說話雖然還是那個調調，藍玥卻隱隱聽出了幾分委屈，好像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憋在藍玥心裏的那股無名火一下就竄了出來，被蒙在鼓裏的是她，他有什麼資格委屈？
藍玥轉身用力推開了嚴京昭，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又是讓她不要跑，又是讓她挑衣服，他早就在給她打預防針了。
“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
藍玥很少生氣，發脾氣更是少之又少，這樣的性格說好聽點是溫和，說難聽點就是懦弱。
現實裏的她和遊戲裏完全相反，安靜內向，膽小怕事，可現在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情緒處在失控的邊緣。
藍玥抿著嘴，命運像是在和她開玩笑，她好不容易對一個男孩子動了春心，結果竟然是現實裏她非常討厭的一個人，多荒唐。
她在網上還對他告白了那麼多次……
藍玥想殺了他再自殺。
嚴京昭說：“不比你早多少。”
“那是什麼時……”
藍玥猛地想起什麼，聲音頓了一下，“是我們第一次約見麵的那天？”
一切都串起來了。
難怪那次他們約吃飯，她卻在店門口遇見了嚴京昭，打從一開始他就是來赴約的，隻是當時他們誰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都覺得晦氣。
她回去後，還把他的名字說給了景召，他想猜不到都難。
嚴京昭看她的表情從氣憤變為恍然再回到氣憤，精彩紛呈，就知道她已經想到了。
他承認道：“沒錯，我是那天才知道的。”
“難怪了。”
藍玥低聲喃喃，“那天開始，你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重新邀請我回實驗室，都是因為知道了我其實是你關係比較好的一個……網友？”
她想了半天，覺得還是這個詞最適合形容他們的關係，既包含了師徒又包含了伴侶，說出來還不會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