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沒有覺醒，自己隻要感覺他是，那麼黑曼一如自己過去的祖先，也會守護這個永遠不願意覺醒的王。
如果不是，那就是一場鬧劇，一場誤會，他們一族會繼續等待王的覺醒。
是的，黑曼是蛇蠍一族，永遠擁護王，是王手上最尖銳的利器，永遠臣服於王，忠誠於王。
但蛇蠍一族世代凶狠毒辣，生性暴躁殘忍，也隻有王才能約束的主。
這也是長老會和主腦最後商量的結果，他們懷疑柳於菟是王，但這一切中對方沒有覺醒前無法考證。
那麼，讓王最忠誠的子民去驗證，如果他們也讚同自己的說辭，那柳於菟……
真是一筆糊塗賬了。
客廳內，老馬爾托斯喝著酒，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厄爾元帥，那雙渾濁而又蒼老的眼睛透露著無奈，“昨天於菟和我說有人要一起去，我猜測過很多人。他都同盟，他的新朋友，他的新的合作者，各種商人，各種世家，或者是馮家的人。”
“哎，我想了很多很多人。”馬爾托斯靠在椅背上，“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您。”
“我也沒想到，而且，”厄爾元帥無奈的聳聳肩，他強壯的體魄和高達的身體坐在狹小的空間裏真的有點舒展不開。
不，星際船不小了，隻是這個元帥的體格太大。
“我也是臨時受命。”說到這厄爾元帥也是無奈，“好奇他身份的不隻是長老會，主腦他們，還有我們軍部。”
“說實話，”厄爾元帥垂下頭，“如果是真的，我真的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當初，距離十夜星球最近的就是他，他聽從了上級的指令撤退，放棄了那個區域。
直到如今他都是反對的，但作為軍人他服從上級的命令。
但！但隻要想到如果真的是王，他柳於菟是王，自己如果當時違抗了命令如果反抗了，如果！
太多的如果，最起碼自己能守護在王的身邊，哪怕他不做這個元帥，哪怕他判處軍隊，他！
“我很後悔，本來就為這件事懺悔至今，現在杜雨又告訴我，當初因為我們的撤離可能可能放棄了王，而王真恨他們這點。”他揉了揉眉心，“我一晚上沒睡，現在看到柳於菟，看到他年輕活潑雖然我現在還沒有你們說的那種感覺，但我已經開始後悔，他哪怕不是王，但他原本應該受到幸福的人生，不應該在艱難的敵人炮火下拚命抓住一切可能活下去。”
“終究，是我們的錯。”厄爾元帥輕輕的歎息。
老馬爾托斯的心裏更複雜，“我真不願意和你們打交道。”
厄爾元帥卻笑了聲：“為什麼？這場博弈中，你可是最大的獲益者。”
“你們的存在就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柳於菟可能是王。”老馬爾托斯揉了揉眉心，“我希望他是能給馬爾托斯家族帶來更多利益和未來的人，但～”他攤開手，“你懂嗎？我不希望他是王，他！”
“他和我們心裏想象的王完全不一樣，背道而馳，甚至可以說……”
“那就是我們的錯。”厄爾元帥坦然接受這一切，“他不願意覺醒王都覺得這是應該的，這是王對我們的懲罰，這是我們先放棄他的懲罰。”
所有人在指導王覺醒的地點是十夜星球的瞬間就明物了。
那一刻，說明王是不希望他們放棄的，不要放棄十夜星球，不要放棄他們的子民，不要用所謂的最好的選擇做說辭，做借口。
拚盡一切的能力，挽救自己的子民。
可以放棄十夜星球，但不能放棄自己的子民。
“我們錯了。”
哪怕柳於菟不是王，他們也是錯的。
馬爾托斯一直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畢竟如果作為重利的商人視覺，當初的決策並沒有錯，放棄十夜星球一個星球他們可是保護了一大片領地，挽救了更多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