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這簡直太痛了。
“我若說了，你會拒絕嗎？”軒轅尋嗓音低沉，卻很抓心。
唐未晚重重的呼吸著，眼淚模糊了視線，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一克拉鑽石還在閃耀著，十分耀眼，卻也讓她更痛。
最真誠的答案告訴她，不會拒絕。
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他就這麼離開人世間，成了一堆冰冷的灰，裝在狹小的盒子裏，埋入冰冷的墓中，再無相見之日。
他要她活。
那麼，她也要他活，即便是這個代價她承受不住。
沉默了許久。
房間裏隻能聽見唐未晚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誰也沒有開口打斷對方。
過了許久許久，軒轅尋才低聲詢問：“你們的記憶因為陸北驍的重生而消失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遺忘過去，你若願意，我可以讓你在下一次睜開眼後，不記得有關他的一切。”
唐未晚感覺很累，她回過頭看著他，一雙眼裏滿是淚水。
她應該怪這個男人，不管他是人是鬼，但他救了陸大人，不管他提出的條件有多麼的讓她無法接受，可他是唯一的救贖。
她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他能重生，謝謝你。”
軒轅尋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道謝。
“我不也拿到了我想要的嗎？”軒轅尋不接受她的謝意。
唐未晚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她，這個疑問在心裏盤旋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聲來：“前世，我是你的誰？你為什麼這麼執意要我跟你走？”
軒轅尋看著她那張臉，滿是淚水，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替她擦掉。
唐未晚想與他拉開距離，卻發現，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隨後，就聽他說：“你不能跟陸北驍在一起，我帶你走，不僅僅是為我，也是為他，你們保持現狀，才是最好的。”
“為什麼？”
軒轅尋不願意說，回答得模棱兩可：“等你記起來一切就知道了。”
唐未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醒他：“我的第一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第1224章 若是要忘記，那也是另外一種殘忍
軒轅尋看著她，那雙眼裏的神色很深邃，又十分的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猜得透，也讓人迷惑。
她忽然間，有那麼一瞬間，從他的視線裏看到了悲傷，似乎這種痛苦積壓了很多很多年，渾身的氣質都變得冷冽了起來。
她沒有繼續追問，或者，他不會告訴她。
忽然，他開了口，嗓音暗啞：“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唐未晚一怔，沒想到會是這樣。
妻子……
未過門。
她呼吸一緊，忽然又想到他讓她看到的那個畫麵，一人彈琴，一人舞劍，很和諧，也很美麗。
她有些迷茫，這些似乎不是她的記憶，是被人強行加在她的身上，讓她煩悶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索性不去想了。
她擦幹了淚水，看著他，麵具背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張臉，或許是醜陋，或許是俊帥，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確定，今後，這個人都會在她的身邊，即便她想要擺脫，也不行。
她現在不想再多問，腦海裏在反複回蕩著他的問題，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眸看他：“你能讓我在下一次睜開眼就不那麼痛苦嗎？”
“當然，你若願意，隻需要睡一覺。”
“真的？”
“是。”
這對她來說很有誘惑力，若是這樣，她便不再痛苦，可一想到，今後的記憶裏沒有了他，如同一個空殼，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