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觸碰到了那團讓人無比向往的神暈光輝。
然後，小九的指尖竟然在光亮中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就像是隱形了一樣，隨著她觸及到的光亮越多，她隱沒的地方越多。
雲如煙睜大了雙眼，聲線顫唞著：“小九？”
然而此時，再沒有什麼聲音能夠吸引到小九的注意力。
翠頤衝了過來，麵上同樣是不可の
墨時七血肉的味道仿佛還在眼前，激的她胃部翻湧，一陣作嘔的感覺。
唐未晚猛地伸手捂住了唇，全身酸痛無比。
陰暗的房間裏隻有窗外將盡的天光勾勒出隱約的環境，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徹骨的黑暗籠罩了似的，那種壓抑到極致的心情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眼前大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張印在心間的臉同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患者清醒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的聲音顫唞，說完便站到了一邊。
陸北驍走到近前，伸過去的手同樣幾不可聞的發抖：“晚兒。”
終於醒了，在他心裏承受力到達極限之前，晚兒終於醒了。
唐未晚緊盯著麵前的人，眼眸一眨不眨，好像看不夠似的。
然後她抿了下蒼白了唇，平緩又虛弱的聲音喊道：“墨時七。”
陸北驍渾身一僵，眉頭猝不及防的緊蹙。
醫生在一旁傻了眼，這個姓墨的又是誰，麵前的這位是鼎鼎有名的陸北驍啊。
唐未晚緊盯著陸北驍的反應，觸及到他的表情，心裏便有了數。
她挽了挽唇，笑容也很蒼白。
陸北驍修長的手伸去，將她額前的碎發挽到了耳後。
隨後他平淡的聲音對醫生道：“你先出去吧。”
“啊？哦哦。”醫生還在那個名字中回不過神來，聞言連忙點點頭。
等醫生走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北驍握著唐未晚的手湊到了臉頰邊緩慢的摩挲著，稱得上溫柔的眸色溫潤的凝著她：“晚兒，你怎麼會知道剛才那個名字？”
唐未晚咽了下喉嚨：“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因為太久沒說話，再次開口甚至有些生疏，語句也不連貫。
醒來的時候，她隻是懷疑，所以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陸北驍眉頭微攏，卻沒有急著繼續問下去，而是倒了杯水，調好溫度後，他用棉簽沾著唐未晚的唇，喂著她喝了點。
直到唐未晚笑著說夠了，他才停了手。
“你不好奇麼？”唐未晚眼尾彎彎，臉頰的酒窩盛著光，即使麵色蒼白，卻擋不住骨相裏的昳麗。
陸北驍看了眼旁邊機器上的生命指標，一切數字都很正常，他輕舒了一口氣，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些。
伸手按了下眉心，陸北驍重新握住她的手：“墨時七是我在第二世的名字，你做的夢，是回到了那個時候麼？”
他的嗓音極為平淡，若不是夢裏墨時七化作血霧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唐未晚真的會以為那一世的結局也是平淡的。
然而事實卻剛好相反。
“你……”唐未晚眨了眨眼睛，眼眶突然有些熱。
“是不是每一次，都是那樣的結局？”她忍了下，終於問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第2222章
第一世，她被軒轅野挖去了心。
第二世，她成了那塊祭天的靈石。
那第三世第四世呢，是不是每一次，都要讓陸大人經曆一次那樣的錐心之痛，才能練就出如今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