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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清商曲辭一(1 / 3)

清商樂,一曰清樂。清樂者,九代之遺聲。其始即相和三調是也,並漢魏已來舊曲。其辭皆古調及魏三祖所作。自晉朝播遷,其音分散,苻堅滅涼得之,傳於前後二秦。及宋武定關中,因而入南,不複存於內地。自時已後,南朝文物號為最盛。民謠國俗,亦世有新聲。故王僧虔論三調歌曰:“今之清商,實由銅雀。魏氏三祖,風流可懷。京洛相高,江左彌重。而情變聽改,稍複零落。十數年間,亡者將半。所以追餘操而長懷,撫遺器而太息者矣。”後魏孝文討淮漢,宣武定壽春,收其聲伎,得江左所傳中原舊曲,《明君》《聖主》《公莫》《白鳩》之屬,及江南吳歌、荊楚西聲,總謂之清商樂。至於殿庭饗宴,則兼奏之。遭梁、陳亡亂,存者蓋寡。及隋平陳得之,文帝善其節奏,曰:“此華夏正聲也。”乃微更損益,去其哀怨、考而補之,以新定律呂,更造樂器。因於太常置清商署以管之,謂之“清樂”。開皇初,始置七部樂,清商伎其一也。大業中,煬帝乃定清樂、西涼等為九部。而清樂歌曲有《楊伴》,舞曲有《明君》《並契》。樂器有鍾、磬、琴、瑟、擊琴、琵琶、箜篌、築、箏、節鼓、笙、笛、簫、篪、塤等十五種,為一部。唐又增吹葉而無塤。隋室喪亂,日益淪缺。唐貞觀中,用十部樂,清樂亦在焉。至武後時,猶有六十三曲。其後歌辭在者有《白雪》《公莫》《巴渝》《明君》《鳳將雛》《明之君》《鐸舞》《白鳩》《白紵》《子夜吳聲四時歌》《前溪》《阿子及歡聞》《團扇》《懊憹》《長史變》《丁督護》《讀曲》《烏夜啼》《石城》《莫愁》《襄陽》《棲烏夜飛》《估客》《楊伴》《雅歌驍壺》《常林歡》《三洲》《采桑》《春江花月夜》《玉樹後庭花》《堂堂》《泛龍舟》等三十二曲,《明之君》《雅歌》各二首,《四時歌》四首,合三十七首。又七曲有聲無辭,《上柱》《鳳雛》《平調》《清調》《瑟調》《平折》《命嘯》,通前為四十四曲存焉。長安已後,朝廷不重古曲,工伎浸缺,能合於管弦者唯《明君》《楊伴》《驍壺》《春歌》《秋歌》《白雪》《堂堂》《春江花月夜》等八曲。自是樂章訛失,與吳音轉遠。開元中,劉貺以為宜取吳人,使之傳習,以問歌工李郎子。郎子北人,學於江都人俞才生。時聲調已失,唯雅歌曲辭,辭曲而音雅。後郎子亡去,清樂之歌遂闕。自周、隋已來,管弦雅曲將數百曲,多用西涼樂。鼓舞曲多用龜茲樂。唯琴工猶傳楚、漢舊聲及清調。蔡邕五弄,楚調四弄,謂之九弄。雅聲獨存,非朝廷郊廟所用,胡不載。《樂府解題》曰:“蔡邕雲:‘清商曲,又有《出郭西門》《陸地行車》《夾鍾》《硃堂寢》《奉法》等五曲,其詞不足采著。’”

【吳聲歌曲】

《晉書·樂誌》曰:“吳歌雜曲,並出江南。東晉已來,稍有增廣。其始皆徒歌,既而被之管弦。蓋自永嘉渡江之後,下及梁、陳,鹹都建業,吳聲歌曲起於此也。”《古今樂錄》曰:“吳聲歌舊器有篪、箜篌、琵琶,令有笙、箏。其曲有《命嘯》吳聲遊曲半折、六變、八解,《命嘯》十解。存者有《烏噪林》《浮雲驅》《雁歸湖》《馬讓》,餘皆不傳。吳聲十曲:一曰《子夜》,二曰《上柱》,三曰《鳳將雛》,四曰《上聲》,五曰《歡聞》,六曰《歡聞變》,七曰《前溪》,八曰《阿子》,九曰《丁督護》,十曰《團扇郎》,並梁所用曲。《鳳將雛》以上三曲,古有歌,自漢至梁不改,今不傳。上聲以下七曲,內人包明月製舞《前溪》一曲,餘並王金珠所製也。遊曲六曲《子夜四時歌》《警歌》《變歌》,並十曲中間遊田也。半折、六變、八解,漢世已來有之。八解者,古彈、上柱古彈、鄭幹、新蔡、大治、小治、當男、盛當,梁太清中猶有得者,今不傳。又有《七日夜》《女歌》《長史變》《黃鵠》《碧玉》《桃葉》《長樂佳》《歡好》《懊惱》《讀曲》,亦皆吳聲歌曲也。”

【吳歌三首】

夏口樊城岸,曹公卻月戍。但觀流水還,識是儂流下。

夏口樊城岸,曹公卻月樓。觀見流水還,識是儂淚流。

人言荊江狹,荊江定自闊。五兩了無聞,風聲那得達。

【子夜歌四十二首】

《唐書·樂誌》曰:“《子夜歌》者,晉曲也。晉有女子名子夜,造此聲,聲過哀苦。”《宋書·樂誌》曰:“晉孝武太元中,琅琊王軻之家有鬼歌子夜,殷允為豫章,豫章僑人庾僧虔家亦有鬼歌子夜。”殷允為豫章亦是太元中,則子夜是此時以前人也。《古今樂錄》曰:“凡歌曲終,皆有送聲。子夜以持子送曲《鳳將雛》以澤雉送曲。”《樂府解題》曰:“後人更為四時行樂之詞,謂之《子夜四時歌》。又有《大子夜歌》《子夜警歌》《子夜變歌》,皆曲之變也。”

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為,冶容不敢堂。天不奪人願,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絲發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

崎嶇相怨慕,始獲風雲通。玉林語石闕,悲思兩心同。

見娘喜容媚,願得結金蘭。空織無經緯,求匹理自難。

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理絲入殘機,何悟不成匹。

前絲斷纏綿,意欲結交情。春蠶易感化,絲子已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