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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節(2 / 3)

他按住肚子說:「這裏。」

湛超光屁股下床拿來支鋼筆,在顏家遙左側腹股溝處畫了一個小嬰,很生動。

「小孩怎麼生出來?」顏家遙摸接合處,「這裏嗎?好惡心。」

湛超說:「等他長熟了,你就說,急急如律令。」又向下,在茸發附近畫了花朵、鳥禽、蟲群,兼工帶寫。再用自己陰/莖的溼潤頭部抹花全部。

兩個人翹了下午兩節課。時間好快,撣眼天掛上鹹蛋黃。在屋裏就能聽見學校得鈴,跟他媽詛咒似的。

顏家遙快暈了,他不斷吻著他五官,氣若遊絲說:「我有時候覺得,你已經到達我的胃了。」

「咦?」湛超朝進被窩,「到這兒?」

「嗯。」

「肯定不止到這兒,信不信我是金箍棒。」嘿嘿了兩下。

「什麼?」

「還要再往裏,還要到這兒、這兒,跟這兒。」湛超舌麵一路朝上,鼻息好燙。

「你媽的,那我就死了。」

「不會的,你不知道嗎?人的內部是貫通的。」

顏家遙癢得抖,聽他喃喃著鬼話,字與字都黏住,快聽不清。

過不久學校要開晚自習的事,學生間早有風聲。 「根據自身情況決定」,誰又敢不上呢?以自願之名行強迫之實,真要大學歸進義務教育也就罷了。有時候,想父輩容易出瘋子,貪錢貪愛鬧出命都好正常,有農民自造飛機墜亡在稻田,怎樣都是種活法。到自己漸漸真的隻有一種活法了,也不能說這種活法不好,很好,規已成,帶著命定的悲感。想我們真是往瓶頸裏去的一支行伍啊。

湛超想著一次兩次,自習很晚或起風下雨,顏家遙就可以來住,床給他睡,自己會不碰他,乖乖寫作業,讓他肥皂香像黃梅水汽一點點浸入房間四壁,四壁開始生黴。

他躺著呆看顏家遙光著身體下床,披了件校服外套,點燃他的煙,開一隙窗,坐在椅子上抽。他坐姿鬆弛得像棄物,逾刻左腿支上椅子,低頭研究桌上橫放的吉他, 撥了個和弦,湛超教過他一次。側邊看他抹了道金光的鼻樑很美,聖潔美,對,剛做過但聖潔美,像西斯廷天頂畫......可能吧?也沒真見過。

隻是快活的事情結束,湛超突然傷心,不太可名狀,很像日本人的「物哀」。他隻是知道,自己跟顏家遙的確進入一個困境了,甚至長夢而已,光廝纏也不想它收局可能會有多殘酷多難堪。但他不知道要怎麼問,也不是真的敢聽答案。

顏家遙蹦躂下椅子,矮身在床邊把他高高的鼻子捏長。湛超鼓起腮似魨科魚。

「我在想,我們小孩要取什麼名字。」湛超要他抱,他很喜歡顏家遙用那種哺餵的姿勢褓抱自己,譚惠英的一息附他身,自己退化成胚芽。 「我在想,就是、呃。」

時間在這裏趔了下,起身撣土揉膝蓋磨蹭了很久。

顏家遙看鍾,說:「放學了。」

湛超陪他一塊兒回家,一路上糟扯。賀磊不幸分到文後進,被他爸暴揍一頓,他媽拿刺破了他籃球,大學真是水中月了,他可能去考警校,他好逞勇,不過那架子穿警服八成挺帥;錢越年底真去美國啦,是移民不是留學;我媽問你好;知不知道避/孕套原來分碼數啊我就說之前的好勒;這幾天有貓三不五時跑陽台上來,明天再來我就揪進來養,和我老家那隻一樣是黑貓,傳能鎮宅辟邪;月底應該大降溫吧。湛超說話富蘊北方的幽默和奇突的瘋勁兒,顏家遙很容易聽入迷,不時會笑,回應兩句。等上和平路,基本無話了,蛋黃脹大西沉。湛超老看他,蹭人、碰樹,被路肩絆了好幾次。 「你看我都不會膩嗎?」「永遠不會。」這話可以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