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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吃了飯嗎？”
“他後來告訴我說以前見過你。”燕燼注視著她，不錯過她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認錯了吧，怎麼可能見過。”
燕燼倏地把手中的文件袋扔了過去。文件袋落在書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在書房裏非常突兀，裏麵的文件從沒有封住的口露了出來。
“我已經查過了，當年你確實去過C市，還見過我媽。你怎麼從來沒說起過你見過我媽？你見她幹什麼？”
燕淑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一絲絲凝滯。
她要開口，燕燼卻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給她宣判：“是你害死了我媽。”
“阿燼，你媽是病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見過我媽的第二天，我媽就發病了，沒過多久就死了。我以前一直很疑惑，醫生說我媽這個病是能再活五到十年的，怎麼那麼突然就發病了。是你刺激了她，有人親眼看見。這兩天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燕燼譏笑，“原來是你。我這些年居然還一直把你當姐姐。”
燕淑看向文件袋裏露出的部分文件。
她一手把燕燼帶大，對他很了解。
他應該是周日晚上就開始懷疑了，但他不動聲色，硬生生把所有事查清楚了、有十足的把握才來攤牌質問。
想到這裏，燕淑的心倒是落了下來。
她把視線從文件上移開，看向燕燼的時候已然恢複平時優雅從容的樣子了。
忽然，她輕嗤了一聲：“當我弟弟，你也配？”
燕燼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小臂上的青筋暴起。
計劃進行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既然被識破，燕淑也懶得再裝了。她不再掩飾眼中的厭惡：“你不過是一個野種而已。”
這句難聽的話沒有激怒燕燼。他的嘴角勾出一絲很淡的笑。
原來是這樣啊。
他一直以來尊敬、愛護的姐姐原來是這樣想他的。
燕燼的母親是未婚生子，燕燼的外公外婆覺得丟人，把她掃地出門。她獨自帶著孩子，又生了病，過得很艱難。
燕燼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被鄰居那些不知是無意還是惡意的大人問“你爸爸去哪兒了”、“你怎麼沒有爸爸”。
後來再大一點，他能和周圍的小朋友一起玩了，那些小朋友總是嘲笑他沒有爸爸。
在他五歲的時候，燕媽媽因為病發去世了。沒過多久，他被接回了燕家，見到了他的爸爸。
那時候燕燼雖然還小，懂的不多，但是他隱隱知道，自己媽媽的不幸都是這個男人帶來的，很排斥他。
那是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媽媽剛剛離世，他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全是不認識的人，燕家幾個打掃的阿姨私下都議論他的身份。他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被懷疑是啞巴。
直到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出現。
她蹲在他麵前和他平視，臉上帶著善意，語氣溫柔地說：阿燼，我叫燕淑，是你的姐姐。
那時候，他仿佛在無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把他救了出來。
燕燼問：“既然這麼討厭我，你又何必裝得對我那麼好？不累嗎？”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先用親情把他的心填滿，現在再一下子挖空。
“還不是老頭子要把燕氏交給你？”這些年，燕淑裝得當然很累。
憑空冒出來一個野種要和她分家產已經夠讓她受不了了，老頭子還要把燕氏集團交給這個野種繼承。
燕燼低聲說：“原來是這樣。”
他和楚林江一樣大，卻從沒和楚林江吵過架。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要讓著楚林江，楚林江喜歡的，就算他也喜歡，他依舊會讓，因為他是舅舅，因為楚林江是他姐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