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燕燼聽著他們一家三口說話,眸光閃了閃,靜默不語。
又養好多天,霍紫的上半身終於可以有幅度稍微大一點的動作了,可以自己坐起來了。
在醫院養病是在無聊,她讓霍媽媽給她帶了幾本書。
隔壁床的燕燼情況比她好,從昨天開差不多已經把病房當辦公室了,每天上午、下午都會有助理送文件收文件。
楚林江被放了之後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在輿論和燕氏的雙重打擊之下,楚氏集團風雨飄搖。原先和楚氏集團綁定很深的企業紛紛開始割席,以免受到牽連。
受到影響的企業裏,霍氏首當其衝。
燕氏集團的人有時候提到霍氏都戰戰兢兢,畢竟隔著簾子還有個霍氏的小姐。
霍紫對此根本無所謂。
霍爸爸和霍媽媽這次對霍振方失望透頂,如果霍氏集團還是霍振方掌權的話,破產也跟他們無關,反正他們從去年開始就分不到錢了。
前幾天霍振方、任雪珍夫婦來醫院看霍紫,但是被霍爸爸和霍媽媽攔住了。
燕燼處理公司事務的時候,霍紫就在隔壁看書,他沒事的時候,兩人就說說話。
一天下午,等燕氏集團的人走了之後,霍紫想和燕燼討論討論剛看的一道物理題。
不讚成她身體沒好就學習,霍爸爸和霍媽媽根本不給她筆,她都隻能在腦子裏想想。
“燕——”
霍紫拉開簾子的時候,燕燼正在換衣服。
他剛把病號服披到身上,一隻手伸進了袖子裏,另一邊的肩膀還露在外麵。
不似這些天看上去那麼清瘦,他肩膀和胸膛緊實,暗藏著力量,小腹處結痂的傷口和腹肌的線條交錯,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的醒目,讓他看起來多了份病弱感。
燕燼把衣服拉上穿好,一邊慢條斯理地扣紐扣,一邊看向她。他的眉眼間很平靜,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給人一種坦然的感覺,莫名的……欲。
視線對上,霍紫猛然回過神來,臉爆紅,“啪”地一下拉上了簾子。
“在換衣服怎麼不早說!”
簾子對麵傳來低沉的聲音:“你也沒問。”
霍紫:“……”
淦!
道理是這樣,但是大白天的,又剛有人走,誰能想到呢!
他們在一個病房十幾天了,晚上到了洗漱睡覺的時間就自動把簾子拉上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
扣好最後一顆紐扣,燕燼拉開了簾子,問:“怎麼了?”
他的語氣很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聽到他的聲音,霍紫的腦子裏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才看到的畫麵。
她低頭盯著腿上的習題,說:“沒什麼。”
燕燼的目光落在少女泛紅的臉上,眼底微暗。
霍紫察覺到他的視線,決定當作沒看見,可他的視線一直在,如有實質。
臭狗子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她看!
她終於忍不住抬頭,問:“我看你恢複得不錯,什麼時候能出院?”
燕燼說:“醫生說我還要住院觀察觀察。”
正要進來的保鏢,恰好聽到這句話,默默地退了出去。
明明昨天檢查的時候醫生就說燕少可以出院靜養了,燕少自己說再多住幾天觀察觀察。
現在變成醫生說的了。
他還是晚點再進去吧,省得一不小心讓燕少穿幫了,那他得的獎金就要沒了。
霍紫剛才看到了燕燼傷口的結痂,覺得觸目驚心,倒是沒有懷疑。
隻不過,她之前是擔心他不好好養傷才讓他搬過來看著他的,現在他沒那麼虛弱了,應該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