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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玨盯著她道:“你在陛下麵前,也這樣叫我?”
從她剛才脫口而出的熟練來看,應該不止一次了。
康寧毫不猶豫說:“對呀!不過姐姐讓我不要在你麵前這樣叫,她說你會不好意思。”
秦玨:“……”
看秦玨臉色不對,康寧說完這話就溜了。
這半年她被丞相揪著讀書,隻因對方發現她連看書寫字都給忘了,痛心疾首讓她去國子監上學。
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姐姐,轉頭就撞上腹黑姐夫,近來關於秦玨的流言康寧也略有耳聞,對這個一肚子黑水又瘋批的姐夫,她還是有些怕怕的。
果然大美人都不簡單,也隻有自家女王姐姐能收服了。
秦玨循著來路前往禦書房,女帝基本上每天都待在這裏。他跨進門,穿過外間進入內殿,看見正在博古架旁賞魚的女帝。
白瓷青花的大碗,裏麵養著幾尾通體緋紅如火的錦鯉,水麵上還漂著一朵碗蓮。
女帝垂眸看著那幾尾魚,手中捏著食盒,往裏麵丟米粒大小的魚食。紅彤彤的魚兒從水麵一掠而過,叼走食物。
秦玨緩緩走過去,站在她身旁。
女帝沒有抬頭,她對他好像一直這樣冷淡,不會問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仿佛漠不關心。
若不是她始終是這般若即若離的態度,他也不會如此患得患失。
秦玨唇邊溢出一抹苦笑,女帝看著魚,他定定看著她,緩聲說道:“陛下,奴方才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嗯?”女帝頭也不抬,淡淡回了一聲。
秦玨道:“有些人自以為是獵手,其實一直是獵物。就像那水裏的魚,它以為自己在捕獵,可吃下去的食物,不過是他人丟下的餌。”
第196章
阿洛緩緩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對方正深深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暗,仿佛深不見底。
“陛下,您是魚兒,還是養魚人?”
低沉的嗓音響在兩人耳畔,秦玨慢慢抬起手,拉開自己的衣領,修長白皙的指尖從領子裏勾出那一條閃爍的銀鏈。
鎖鏈的樣式讓它看起來不像飾品,反而像是捆縛人的刑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那鎖鏈,握住下方垂掛的玉牌。
“我記得,踏雪脖子上也有和這個一樣的東西。”秦玨慢吞吞地說著,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踏雪是您的馬,那我呢?”
他終於不再自稱奴,而是開口稱我。
這是第一次,他把兩個人放在同樣的位置,用平等的態度對待她。
阿洛倒也不意外,她對此早有預料,畢竟以秦玨的聰慧心智,發現這一切也是早晚的事兒。
她放下食盒,平靜伸出手去,指尖劃過他俊美的側臉,落在那被體溫溫暖了的銀鏈之上,細微熱度從指腹傳來,隱約帶著灼熱的意味,就如男人的黑眸。
“既然去了澤西,當了帝王,又回來做什麼?”
秦玨似乎沒反應到她會這麼問,怔愣了一瞬。
女人手指消瘦有力,遠不及秦玨的手美麗,她指尖驀然用力拉動鎖鏈,銀鏈在男人脖頸上勒出一條紅痕,也將他的臉拉到她麵前。
“我也曾放你離開,是你自己回來,既然回來,往後便也不必走了。”女帝的聲音是一貫的冷淡,沒有一絲波瀾。
秦玨原本以為她是光明磊落不屑陰謀詭計的人,她就像光一樣璀璨,不帶半點陰暗。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的確光明磊落,卻也不像他想的那樣非黑即白。她的確是個強者,卻也並非不屑計謀。她的確冷心冷情,卻也並非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