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周椿便頭疼。
因為蘇威不止一次提過讓周椿成親之事。
他總拿三年前大寒那日,不見天光的窺天山深林內,她以為自己將死說的那些話當真。前兩年五堂內永夜之主留下的餘勁兒尚未平息,蘇威忙碌,想不起來這茬,現下他也閑來無事,整日便堵門堵周椿,甚至做主把此事安排上了。
“堂主去哪兒?”蘇威問。
周椿半垂著頭,歎了口氣道:“我去找舅舅舅母。”
蘇威道:“堂主,終身大事不得耽誤,您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了!前堂主這歲數時,您都會騎馬了。”
“……”周椿無奈:“蘇長老,終身大事需得長輩定奪不是?我先找舅舅舅母回來,而後再定終身大事,也好讓他們給我掌掌眼。”
說完,周椿低頭便要跑,卻又被蘇威抓住:“人我已約好了,堂主也不急這幾日,我派人傳信去窺天山,周公子若真想見你必然會帶夫人前來,也省得您白跑一趟,不若先定了人選,再找他們掌掌眼。”
周椿還想再說些什麼,蘇威側過身便是一陣咳嗽。他弓著背,眉心緊皺,咳嗽聲打斷了周椿的☆
孔禦哦了聲,頗為冷淡:“這都是我那新姐夫告訴我的,看來是他記錯了,陸公子見諒。”
周椿眨了眨眼,麵上雖不說話,心裏卻開始重新打量陸公子了。
孔禦這人看似不著調,卻從不說假話,無風不起浪,是她沒太深究陸公子的過去。
到了周家門前,陸公子將長弓還給周椿,約好了明日再會,周椿也答應下來。
陸公子走後,周椿指著孔禦肩上的行囊問他:“你這是剛到,還是路過準備離開的?”
“剛到!”孔禦湊上前對周椿道:“周堂主看人要仔細,我覺得這陸公子不是良人,他方才離巷口更近,卻沒察覺鞭炮,自己被炸了不說,若不是我拉你一把,你這裙子就要被燒了。”
說完,孔禦才驚愣了一瞬,他退後一步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周椿,這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麼穿起了廣袖裙了?”
問完這話,他滿腦子都是蘇威的那句,堂主要成親了。
剛打算留下的,這回又想走了。
於是孔禦就在走與不走之間來回徘徊,還糾結自己為何有此煩心。
周椿笑說:“應付一下罷了,我不穿成這樣出門,蘇長老見到又該在我耳邊嘮叨。”
孔禦跟著周椿一同入門,周家弟子見到孔禦,打了招呼:“孔公子,晚上還出去散步呢?咦,堂主一道回來啦。”
孔禦連忙‘卻’了一聲,一轉頭便見周椿露出淺笑,看來是早就知情了。
次日周椿出門,孔禦說他無事也要跟著。
陸公子見到孔禦眉頭便皺著,忍著心中的不耐煩,帶著周椿在郊外踏秋花,順便一起探討畫符之術。
孔禦叼著根狗尾巴草跟在二人身後,時不時插上一兩句嘴。
“陸公子,你有沒有去過北堂的春香樓啊?沒去過?那我記錯人了。”
“陸公子,瓦符不通便問葉符,你這話跳得太遠,是誰讓你這般問的嗎?”
“陸公子,你日後是要入贅到周家嗎?此話不談?那你和周堂主打算談什麼?”
陸公子忍無可忍,回頭問孔禦:“那孔公子又來作甚?!我與阿椿郊遊,你跟來做什麼?!”
“阿椿?”孔禦聞言,麵色古怪地看向周椿,又道:“我與周堂……阿椿也相熟,多日不見,敘敘舊不行?”
周椿聽見孔禦也叫自己‘阿椿’,若是沒人該嗬斥他一句沒大沒小,不過今日她也察覺出些不對勁來,便沒管孔禦,隻淡淡笑著。
“敘舊?男女之間,哪兒來敘舊?”陸公子怒言過後,察覺自己失言,連忙對周椿賠不是:“阿椿,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被這小子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