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軒轅傲天冷冷的笑了，帶著深深的自嘲：“白素蓮你以為你隻是我利用的工具嗎？”
“難道不是嗎，即便不是你，也是軒轅赫吧，就是為了鉗製容琛！”白素蓮知道所有的事情，其實自己的心裏都是知道的，隻從來不說而已。
“你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你認為我是那麼好擺布的人嗎，因為是軒轅赫布置的，所以我就要服從嗎？”軒轅傲天反問，屋子的光線漸漸的黯淡下來，不知道為什麼，軒轅傲天的語調裏也透著那麼一些悲愴感。
“難道不是嗎？”至少在白素蓮看來，軒轅傲天這麼些年，並沒有怎麼和軒轅赫對抗過，反而一直咬著容琛不放。
軒轅傲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著窗外良久，才幽幽說道：“你以為我在軒轅家，是京城四少之一，日子就是光鮮的嗎？”
白素蓮沒有回應，軒轅傲天想要說話，她聽著就是，而現在，軒轅傲天明顯的就是想要回憶過去。
軒轅傲天的過去，她其實並不想知道，知道對於她來說，以後或者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何況，藥物的作用，她並不能清醒多久，很多時候，都是昏昏欲睡的。
“日子是看著光鮮的，但是裏麵是腐爛的，軒轅赫有無數的女人，日子糜爛無度，我的母親積鬱成疾，後來死了。
從我母親生病開始，軒轅赫就把她扔在一邊，就連葬禮都沒有出現，就讓管家去處理的。”軒轅傲天接著說，話語在靜寂的房間裏飄蕩，顯得格外的悲戚。
“所以，我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黑暗，都是腐爛，從來沒有得到來自父親的關愛，甚至我見到他的時間都沒有見到管家傭人多，我的世界一直是昏暗的。”
“然後，我一直以為都是我的軒轅家，突然就多出來一個人跟我爭，如果那些我都沒有了，我還能是誰？腐爛，血腥，殺戮，那就是我的生活。直到遇見你！”
“在煙城的大街上，在我娶你之前，我第一見到你，一身白色的衣裙，就像是一抹純淨的陽光，照射進我的世界裏！”
“那個時候，我想，這個女孩我想要，以你那個純淨的世界是我渴望的。那種溫暖也是我渴望的。後來軒轅赫拿來你的照片我就同意了。”軒轅傲天看著外麵的天邊一點最後的餘光，慢慢的說。
屋子裏已經完全黯淡下來了，軒轅傲天的聲音在屋裏飄蕩，顯得空蕩蕩的，甚至沒有什麼情緒裏麵。
“這麼多年，我唯一上心的隻有你，我唯一掛念的隻有你，我求而不得的也隻有你，但是你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我。無論我做什麼，你眼裏都是容琛。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
軒轅傲天的這話透著莫名的苦澀，也許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他的的確確感覺到苦澀。
“白素蓮，我很想問問你，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把我逼成魔鬼，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軒轅傲天側過頭想要問問白素蓮，卻發現白素蓮睡著了。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白素蓮睡著的樣子，這麼些年，白素蓮在他的麵前始終是戒備的。
哪怕他們在一起，半夜醒來，也會發現，白素蓮不是睜著眼睛背對著他，就是已經起來，靜默的坐在陽台上。
他第一次看到白素蓮的睡顏，是這麼的美。
毫無防備，毫無苦惱，安然的平淡的自然的，好像素白的臉上就有光芒在流轉一般。